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凝晚陆清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晚山漫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未来得及细想,下一刻齐氏的话让她惊在原地。“当初是你非要嫁楚王,我软磨硬泡你爹,才让他答应把婚约让给你,急急忙忙地把江凝晚嫁到了秦家去。”“现在你又说不嫁楚王了?”江凝晚脑子一嗡。难怪两年前秦北荒要出征,根本没时间准备大婚,她本意也是想等秦北荒出征归来再谈婚论嫁,但她爹非要将她嫁过去,仓促成婚。原来是为了把楚王的婚约留给江溪如。江溪如想嫁谁便能嫁谁,而她的想法和选择,都不重要。脸颊莫名又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心却凉了又凉。江溪如跪坐在地上哭喊道:“反正楚王想娶的也不是我,退婚他也乐意!”听见这话,江凝晚更加怀疑,江溪如是不是重生了。可这一次,楚王不是来退婚的。江溪如情绪激动,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齐氏见状也没办法,只得将丫鬟唤了进去,照顾...
《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还未来得及细想,下一刻齐氏的话让她惊在原地。
“当初是你非要嫁楚王,我软磨硬泡你爹,才让他答应把婚约让给你,急急忙忙地把江凝晚嫁到了秦家去。”
“现在你又说不嫁楚王了?”
江凝晚脑子一嗡。
难怪两年前秦北荒要出征,根本没时间准备大婚,她本意也是想等秦北荒出征归来再谈婚论嫁,但她爹非要将她嫁过去,仓促成婚。
原来是为了把楚王的婚约留给江溪如。
江溪如想嫁谁便能嫁谁,而她的想法和选择,都不重要。
脸颊莫名又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心却凉了又凉。
江溪如跪坐在地上哭喊道:“反正楚王想娶的也不是我,退婚他也乐意!”
听见这话,江凝晚更加怀疑,江溪如是不是重生了。
可这一次,楚王不是来退婚的。
江溪如情绪激动,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齐氏见状也没办法,只得将丫鬟唤了进去,照顾着江溪如。
走出房间,齐氏才见到江凝晚在这儿,立刻换上一张笑脸,“晚儿,忘记跟你说了,这清辉苑是......”
“这是从前我娘住的院子。”江凝晚心有不平。
齐氏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她不是和离了吗?不是国公府的人,还给她留着院子做什么。”
“你也出嫁了,这么好的院子空置着多可惜。”
江凝晚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那我和我娘从前的东西呢?”
齐氏想了想,“好像是放在后院杂物房了,你去找找看。”
“楚王还等着,我就不陪你找了。”
说完,齐氏抬手抚过头上的金钗,扬起下巴抬步离去。
江凝晚无意中扫了一眼,却瞳孔一紧,鸾凤衔珠钗,那是太后赏赐给她娘的!
如此贵重的首饰,偏偏刚刚戴上了,就是故意让她看到的。
江凝晚强忍下怒意,转身离去,正巧房间里的绫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江溪如怎么了?”
“二小姐又发热了。”
江凝晚疑惑,“又?江溪如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绫儿答道:“几日前,二小姐似乎是做了个梦,受惊严重,就突然高热,大夫也看不出什么病症。”
“做梦能吓成这样?”江凝晚感到不可置信。
“奴婢不知,只是常听二小姐夜里做噩梦,总是在求饶,喊着别杀我。”
江凝晚眉心一跳。
果然有蹊跷。
若江溪如真是重生了,那就说明前世她的死,不是失足落水,是被杀?
跟楚王有关吗?
“奴婢先去给二小姐煎药了!”绫儿行礼后便匆匆离开了。
江凝晚也离开了清辉苑,叫上梨春一同去往后院。
今日回府,她是要取一样东西。
她早就知道爹是不许她和离的,所以一开始也没寄希望于她爹。
太上皇还在世时,她娘以平民之身随军杀敌数百,本不合规矩,但太上皇得知并未责罚,反倒赞赏她娘是将门虎女,还赐了随身的金鹤玉佩,许诺可以跟他要任何赏赐。
但不能涉及朝政。
这金鹤玉佩一放便放了许多年,娘叮嘱过此物要拿来保命用,但外祖父出事却用不上。
两年前突遭变故,她沉浸悲伤之中,又匆匆嫁到了秦家,之后忙于府中大小事务以及找寻翻案证据。
便将这金鹤玉佩忘在国公府了。
推开杂物房的房门,灰尘扑面而来。
“咳咳咳......”
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放在此,已布满灰尘,角落里还有老鼠吱吱跑过。
“真是过分,小姐是出嫁了又不是......他们竟然把小姐的东西堆放在这。”
江凝晚心中腾起怒意,属于她的东西,一样不落都得讨回来!
“先找东西,我记得是一个黑匣子装的。”
“好。”
两人打开箱子翻找起来。
但翻遍了整个杂物房的箱柜,都没找到那个黑匣子。
甚至所有值钱的金银首饰,都没了。
两人翻了个灰头土脸,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满腔怒意。
“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定是被他们侵吞了。”梨春生气又心疼,小姐在将军府受气,回了娘家还受气。
若是凌家还在就好了,定会护着小姐为她出头,国公府那两位也不敢如此过分。
江凝晚忍着怒意,走出杂物房。
径直往清辉苑而去。
“小姐,你想做什么?”梨春快步跟上。
“梨春,你记住我说的话。”
“你去前院,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楚王拖住,不能让他走。”
关上门来,有些事情她再反抗也没有用。
趁着今日楚王在,她爹顾及颜面和名声,才会有所妥协。
梨春认真地点点头。
房间里,绫儿正在给江溪如喂药,江凝晚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梳妆台,上面的朱钗首饰样样眼熟。
但并未瞧见装金鹤玉佩的黑匣子。
“大小姐。”绫儿起身行礼。
江凝晚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药碗,目光冷冽地看了床上的江溪如一眼,“你下去吧,我来给溪如喂药。”
“正好我们姐妹俩许久未见,叙叙旧。”
江溪如目光紧盯着江凝晚,看着那明艳动人,满身富贵的模样,酸涩一笑:“真是羡慕姐姐啊。”
“当家主母,锦衣玉食,真是风光无限......”
江凝晚淡淡一笑,放下药碗,前世的七年里,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谁知道,风光的外表下是什么样的呢。
锦衣玉食是她娘给她的,跟将军府可没关系。
“楚王今日上门来商量婚事和聘礼,想必妹妹婚期将近,嫁到楚王府,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比我风光气派多了。”
江凝晚目光深邃地观察着江溪如的神情。
听到楚王不是来退婚的,江溪如震惊万分,神色难掩慌张。
突然抓住江凝晚的手臂,激动道:“你喜欢?那我们换好不好,你去嫁楚王!”
江凝晚冷冷地拂开她的手,“妹妹说什么傻话,楚王虽然面冷,但定会好好对待妹妹的。”
这时江溪如红了眼眶,眼里满是恐惧。
“我的首饰,妹妹用着可还喜欢?”江凝晚微凉的指尖拂过江溪如耳朵上的黄玉耳坠。
江溪如紧张躲开,眼神闪躲有些心虚。
“这是爹给我的。”
江凝晚眼眸一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露出腕上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
江溪如慌张不已,却怎么都挣不开江凝晚的手。
“这些首饰,我不跟你抢。”
“你把那个黑匣子还给我。”
江溪如浑身一震,情绪激动地挣扎起来,“什么黑匣子,我没见过!”
看她的神情,江凝晚就确定东西在她那儿,并且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江凝晚眼神冰冷,一字一句威胁道:“若不还我,我就告诉楚王,你重生了。”
凌厉掌风袭来,江凝晚却从容抬眸,眼神微冷。
清冽的声音缓缓响起:“今日我还答应了母亲,明日去回春堂谈一谈。”
“将军若是想让回春堂的人看到我脸上的伤,那就尽管动手。”
她平静的语气透着几分威胁。
直面秦北荒带着怒意的满身煞气,她挺直的脊梁也没有半点惧意。
那从容不迫的神情,却给秦北荒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江凝晚变了!
这两年母亲的书信中说,江凝晚温柔贤良,任劳任怨。
可眼前的江凝晚,锋芒之盛,竟连他这个纵横战场的将军也压不住。
看着秦北荒那盛怒却极力忍耐的样子,江凝晚缓缓扬起唇角。
最终秦北荒还是收回了手,“江凝晚,百善孝为先。”
“你无论如何也不该拿母亲的性命来逼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凝晚吗?”
秦北荒语气失望。
江凝晚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将军还记得两年前,登门求娶之时说过的话吗?”
“你说我性情直率,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与这天下女子都不同。”
“我说,江家女,只嫁一心人。”
“你当即发誓,此生只娶我一个。”
听到这里时,秦北荒脸色有些难堪,立刻打断她:“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你如今哪有当初的样子。”
江凝晚笑了,“我不得不提醒将军因果关系,变心违誓的人,是你。”
“将军责问我之前,应先自省!”
闻言,秦北荒发红的脸上青筋暴起,“胡搅蛮缠!”
“我是上门求娶过,但出征前我并未打算娶你,是你们国公府求着我娶你的!”
“凌家被流放,你们国公府也差点受到牵连,危难之际是我答应了这门婚事娶了你。”
“出征两年,我才意识到当初草率答应成婚对清珩有多不公平,我是违背了我的承诺,但江凝晚,我不欠你!”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让江凝晚感到可笑。
将军府欠她的,可还不清!
“若我外祖父没有流放,将军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无非是给自己变心违誓找了个借口。
当年成亲是着急,可没有人逼过秦北荒。
秦北荒神色不悦,“可惜没有如果!”
“这是我最后一次好声好气与你讲道理,希望你不要再兴风作浪。”
说完,秦北荒带着怒意夺门而去。
房门框框作响。
随后梨春进入房内,担忧地给她倒了杯茶,“秦将军那番话实在过分,小姐莫要伤心......”
江凝晚淡淡一笑,“我对他早已死心,如何伤心。”
梨春不解,“那小姐明日还要去回春堂?”
江凝晚唇角微扬,“去,当然要去。”—
锦华居。
寒意渐重,天气也阴沉沉的,还未踏入房间便听见逸王妃的咳嗽声。
头疼病犯了之后,似乎又感染了风寒。
秦北荒和陆清珩都伺候在床边尽孝,已经等候江凝晚多时。
逸王妃见到江凝晚,立刻扬起笑容,撑着身体坐起来,“凝晚,你可是从回春堂回来?”
江凝晚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回春堂怎么说?”秦北荒迫切追问。
江凝晚缓缓开口:“回春堂说,他们那里的确还有一株天山佛莲。”
闻言,秦北荒如释重负。
逸王妃也欣喜不已,连忙夸赞:“凝晚果真能干,看来将军府的大小事,还得是你来管。”
江凝晚轻笑,只要她退让一点,他们便会得寸进尺。
还想把管家权交给她。
让她出钱翻修宣威将军府。
秦北荒也心情极好,“药材呢?快让人把药煎上,母亲头疼两日,身体愈发差了。”
江凝晚淡淡道:“药材自然是在回春堂。”
秦北荒蹙眉问道:“那你怎么不顺道取回来?”
还真是理直气壮。
江凝晚抬起手,身后梨春递上一个账本,她缓缓翻开,幽幽开口——
“回春堂说,过去两年母亲看诊的钱就不收了,但是总共用了二十五株天山佛莲,以及大量的药材,这笔账得算清。”
“将军府先还上过去两年的药钱,便可将余下的那株天山佛莲以五百两的价格卖给我们,以解燃眉之急。”
“这是账目。”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震惊。
他们第一次听说,用自家医馆的药材还要给钱。
虽然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回春堂是江凝晚的嫁妆。
秦北荒上前拿起账本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当看到末尾的总数时,脸色骤变,“三万二千三百五十两?”
逸王妃惊得差点上不来气,“什么!三万咳咳咳咳咳......”
陆清珩连忙上前安抚,“母亲身体为重,别激动。”
说罢她转头看向江凝晚,“我说话直,就直说了,这些钱,到底是回春堂要的,还是你要的?”
江凝晚一脸迷茫地看着她,“怎么?原来妹妹生病吃药从不给钱吗?”
秦北荒刚变了脸色,江凝晚便迎面直视,“还是将军受伤用药也从不给钱?”
“你!”
陆清珩语气冷冽:“别绕弯子了,我们都清楚,回春堂是你的医馆。”
“无非是因为我嫁到将军府,你才故意让回春堂停了药,如今又拿出三万两的账来逼迫。”
“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让将军休了我吗?”
江凝晚还未说话,秦北荒便立刻护住陆清珩,神色不满地看着江凝晚,斩钉截铁说——
“这个家里,你和清珩只能留一个的话,那只能是清珩!”
“江凝晚,你别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了。”
江凝晚简直无言以对。
若真毫无意义,他们就不会在这儿费口舌之争了。
三万两,便是拿到皇上面前,他也不会说毫无意义。
“你们说这么多,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还这笔账,还想让回春堂免费提供药材。”
“连吃带拿还要回头踩人家一脚。”
“回春堂可不是傻子。”
秦北荒脸色铁青,强忍着怒意。
逸王妃见气氛愈发紧张压抑,只得亲自出面,将秦北荒拉到床边坐下。
“凝晚,他们两个嘴笨不会说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只是大家都有些吃惊,这回春堂不是自家医馆吗?怎么过往用的药材也要收钱?”
自家医馆?
真好意思。
江凝晚唇角微扬,“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更何况,回春堂姓凌,不姓江,更不姓秦!”
将军府。
寒夜的风如猛兽般席卷而来,廊下灯笼摇摇晃晃,灯光忽明忽暗。
江凝晚单薄的身子坐在床上,被秦北荒匆匆而入带来的寒气引得直咳嗽。
男人紧蹙的剑眉带着一丝不耐烦,“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清珩快生了,我得陪着她。”
江凝晚手指攥紧了衣衫,“方才大夫来过,说......”
秦北荒不悦打断:“你的病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都这么多年了,好好服药养着便是,别在这个时候装可怜绊住我。”
淡淡的一番话,却如刀子一般扎在江凝晚的心头。
大夫这回连药都不开了,只留下四个字:准备后事。
只是这四个字现在噎在她的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当年秦北荒与陆家女将战场生情,得胜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求娶陆清珩,抬平妻入府。
她万般不愿,可为了流放的外祖一家能得到秦北荒的照拂,她强忍委屈接纳了陆清珩,成全了他们,也护了秦北荒的颜面。
可却过不了内心那道坎,不愿与秦北荒同房。
她嫌脏。
索性服了凝金方,再也无法生育,断了秦北荒与她行夫妻之事的念头,却不慎伤了身,留下病根。
加上这些年操持将军府和生意,身体每况愈下。
她自认为尽到了当家主母的责任,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人打点,不曾亏欠秦北荒任何。
唯一能被挑刺的点就是她服用了凝金方,无所出,偏偏这一点,就定了她的死罪,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凝晚咬咬牙忍下眼泪,苍白的手递上一个信封,语气恳切:“我有一事求你。”
秦北荒也错愕了一瞬,江凝晚性子要强,从不曾开口求过人。
“这是什么?”
“当年我外祖被诬陷通敌,我已经找到证据!求你将此物呈给皇上!”江凝晚手微颤。
若非她的身子已经快不行了,她定要去击鼓鸣冤,亲自为祖父平反!
秦北荒却脸色微变,迟迟没有接过信封,沉默半晌后起身便要离开,“改天再说吧。”
江凝晚一惊,连忙抓住他的衣袖,红了眼眶,“将军,看在你我夫妻七年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好吗?”
这是她救亲人唯一的机会了!
“放开!等清珩生完孩子再说!”秦北荒语气决绝。
江凝晚死死抓着不松手,“你先答应我!”
她拼尽全力的纠缠,终究是惹怒了秦北荒。
一股大力直接将她摔下床,剧痛蔓延令她全身发麻,愤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江凝晚,你想把整个将军府都拖下水吗?”
“你知道将军府有今天,是我和清珩在战场杀了多少敌人换来的吗?”
“当然了,你这种深宅妇人自是没见过战场的残酷凶险,我看你如今穿金戴银的风光日子过得太安稳了!”
“即便平反又能如何?还能官复原职吗!”
听到这番话,江凝晚心中生寒,泛着泪光的眸中渐渐冰冷。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将军纵横战场多年,难道连这点气节都没有吗?”
秦北荒身子一僵,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火。
“你无非是想救你娘回京,告诉你吧,你娘早在流放的那一年就死了!”
江凝晚瞬间犹如五雷轰顶,震惊地抬起头,“不可能!这些年她还给我写家书了!”
秦北荒怒道:“家书是清珩仿照你娘的笔迹写的。”
“你娘流放的路上受当地官兵欺辱,她不甘受辱自尽了。”
“你外祖他们与官兵起冲突,被打个半死,多半也早就没命了。”
一字一句犹如闷雷在江凝晚脑子里炸开,嗡嗡作响,她神情恍惚。
忽然胸口一阵闷痛,猛地一股血喷了出来。
秦北荒眸色一暗,转身要走,“我让梨春来照顾你。”
回过神来,江凝晚双目发红似要滴出血来,往房门冲去,怒吼:“陆清珩为什么要模仿我娘的笔迹!她安的什么心!”
“我要去问个明白!”
刚冲进寒风中,便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拽了回去。
秦北荒面色愠怒,“清珩是为了你好,她性子直爽,不似你这般心思多,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凝晚摔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襟都是鲜血,她已经痛到无力起身,她自嘲冷笑,笑出了泪。
曾经秦北荒求娶她时,也说她将门之女性情直爽,与天下女子都不同,许诺此生只她一人!
“为我好?”
“七年!你们骗了我七年!”江凝晚咬牙切齿。
当年外祖一家获罪流放,娘亲为外祖伸冤也受到牵连一起流放了,这些年她在将军府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是想着秦北荒会照拂她外祖一家。
等她找到证据平反,将娘亲和外祖一家接回来。
可现在却告诉她,她娘和外祖一家早就死了。
用假家书骗她心甘情愿的为将军府付出了一切,踩碎她的傲骨与尊严。
鲜血不停地自口中涌出,她倒在地上视线模糊,只看见秦北荒匆匆离去的身影。
秦北荒,你们骗得我好苦......
她心中生怨,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不久,院中响起梨春的哭声:“夫人殁了!”
轻飘飘的声音,却如闷雷在江溪如脑海中炸开。
她如遭雷击般惊恐地看着江凝晚。
“你说什么!”
江凝晚不急不缓地笑道:“前世失足落水是假,你应该死于楚王之手吧?他为什么杀你?”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若我告诉楚王你重生了,你猜他会不会再杀你一次?”
楚王这样的人,即便是不喜江溪如,也不可能下杀手,除非是江溪如做了什么楚王不得不杀她的事情。
会不会再杀一次不知道,但她知道,楚王两个字,能给江溪如带来极大的恐惧。
江溪如瞪大了眼睛,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背脊发凉,浑身汗毛竖立。
江凝晚怎么会知道?难道江凝晚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江溪如情绪激动抱着脑袋开始发疯。
动静太大,绫儿匆匆跑了进来,“二小姐!”
江凝晚眉头一皱,一把掐住了江溪如的脖子,“既然你想装疯卖傻蒙混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溪如拼命挣扎,恐惧万分。
江凝晚拿起旁边削水果的刀子,便明晃晃地抵在了江溪如的下巴,让她不敢再动弹。
“大小姐,你这是......”绫儿吓得脸色发白,大小姐这是疯了吗?
“绫儿,去叫父亲过来,除了父亲,不许任何人踏入清辉苑,你向来机灵,知道该怎么说。”
“不然我手里的刀子可不长眼。”
绫儿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江凝晚,你疯了!你竟然对我动刀子!”江溪如发红的眼眶里盛满恐惧的泪水。
“清醒着与你说话,你不识好歹,那就只能疯一次了。”
“毕竟疯子才会让人害怕。”
江凝晚抓着江溪如走到了正对房门处。
不多时便见她爹匆匆地跑了进来,绫儿在院门外拦住了齐氏。
当江国公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骤变,震怒吼道:“放肆!你在做什么!”
“爹,江溪如是你的女儿,那我呢?”
“我出嫁后,这府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吗?”
江凝晚心中不甘,十几年的亲情,一朝之间就消散的如此干净吗。
“就为了这个清辉苑,你就对你妹妹动刀子?至于吗!”
“这是我娘的院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悉心照料的,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的,凭什么都给了她们母女!我娘回来怎么办?”
她为娘亲不平。
江国公愤怒不已,“你娘她永远回不来了,她早就......”
话说到一半,猛然止住。
江凝晚震惊地看着他,“我娘死了是不是?”
“原来你早就知道。”
“你竟然一直骗我!”
江凝晚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心头阵阵刺痛,让她有些直不起身子。
前世七年,她爹从未透露过娘已死的消息,甚至还多次带娘亲的消息给她,重生之后她一直在想,娘死的消息,怎么会瞒得那样密不透风呢。
原来是她爹!
他早就知道了,还跟秦北荒一起合伙欺骗她。
被秦北荒这样的负心之人欺骗,她权当自己瞎了眼,可被自己至亲之人欺骗,却像是被生生剖开了心脏。
江国公虽震惊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但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一模一样的说辞。
为了她好。
那她七年的委曲求全又算什么!
忍下怒意,江凝晚平复下情绪,止住了眼泪,“即便我娘死了,你也不能将她的东西给旁人。”
“把我娘的东西全部还来!”
“一样都不能少!”
江国公气得青筋直跳,“你先把刀放下,你娘的东西那么多那么琐碎,整理起来需要时间。”
话音刚落,院墙上突然一支冷箭射来。
江凝晚眼角余光瞥见了,却没有躲,那支箭猛地击中她手臂。
一阵闷痛袭来,她松开了江溪如。
“爹......”江溪如泪眼婆娑地往江国公跑去。
“溪如!”江国公连忙扶住江溪如肩膀,上下打量,紧张万分。
“没有受伤吧?”
江凝晚看着他们父女感人的一幕,瞥了一眼地上没有箭头的箭杆,心中只剩下寒意。
“是我没有管教好你,竟让你如此胆大包天任性妄为!来人!”江国公震怒如雷。
江凝晚提醒道:“爹,我只想要回我娘的东西,你刚刚答应过的。”
这时齐氏从院子外跑了进来,抱住江溪如便痛哭流涕,“这个家是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处了......”
“我可怜的女儿,这几日还病着,就被亲姐姐拿刀抵在脖子上,差点没命。”
“溪如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江国公眉头紧锁,盛怒难消,指着江凝晚厉声道:“给你妹妹道歉!”
“我没有错,为何要道歉?是她们先拿了我的东西。”
“爹,你是反悔了吗?”
江国公快步上前,一把按住江凝晚的胳膊,“还敢顶嘴!今日真是要好好管教你!”
江凝晚眼神失望,挣开手臂,语气平静:“爹,齐家表哥逼良为娼,受害女子状告至府衙,是你动用权力摆平此事。”
话一出口,整个院子瞬间寂静无声。
江国公震惊地看着她。
江凝晚抬眸直视,继续说:“你身居国公之位,以权谋私,受贿卖官。”
“可要我一一说出来?”
齐氏和江溪如吓得脸色惨白。
江国公更是大惊后退了一步,“闭嘴!你胡说什么!”
江凝晚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本不愿拿此事威胁爹,但爹出尔反尔,是你逼我的。”
“楚王现在还在府中,爹你想让他知道这些吗?”
她神色从容,平静的语气里满是威胁。
前世查翻案证据的时候,顺便查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水至清则无鱼,这满朝上下从不以权谋私的官,屈指可数。
齐氏吓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晚儿,你爹出事,你也要受牵连的啊。”
“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江凝晚眼眶微红,苍白一笑,“我这条命若能为朝廷国库做点贡献,也不枉来过一遭。”
“若告诉楚王,想必他也不介意自己平生功绩多添一笔。”
江国公被气得浑身发抖,脾气上来便收不住,切齿道:“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女儿!我倒是看看你今日怎么见到楚王!”
江凝晚轻嗤一声。
什么话也没说。
拿起火折子,便点了窗台旁的薄纱。
动作利落。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火舌便已窜了起来。
院内几人被吓得脸色发白。
江凝晚扬起一抹惑人的笑,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放纵,“爹,现在呢?你说楚王会来吗?”
翌日一早,国公府便派人来接她了。
江凝晚假装感染风寒,卧床休息,没有随国公府的人回去。
打发走了国公府的人,梨春连忙关上房门,“小姐,他们走了。”
江凝晚这才从床上起来。
梨春前来伺候,“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昨晚小姐不是还打算回国公府一趟吗?”
江凝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要回去,但要等一个人。”
“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七。”
江凝晚微眯起眼眸,依稀记得就在这几天了。
清晨的院子里吵吵嚷嚷,江凝晚往窗外望去,“外面什么动静?”
正好徐嬷嬷快步而来,抱怨道:“方才陆夫人叫我们过去训话,说今日起府里开支减半。”
“马上入冬了,下人们的冬衣竟然也减半了。”
“这不是要冷死人吗!”
“大家都在抱怨呢。”
闻言,江凝晚诧异挑眉,陆清珩还真这样做了。
逸王妃的病日渐加重,陆清珩现在缩减开支,必然是为了还回春堂的账。
但缩减开支也没用,缩减不出三万两。—
墨韵阁里,陆清珩算账算得头疼,算完一看,生气地将账本丢到一边。
秦北荒刚外出而归,见状心下一紧,“清珩,怎么了?”
“再怎么省,也凑不出三万两!丘神医那边可有进展?”
秦北荒神色黯然,“丘神医已经离开京都了。”
“连行踪都隐匿了,就是不愿见我。”
闻言,陆清珩心中一沉,“这下是彻底无路可走了。”
沉默片刻,陆清珩犹豫着试探问道:“要不我拿嫁妆贴补一些?”
秦北荒脸色一沉,神情严肃,“我一个大男人,岂能用你的嫁妆。”
“我找同僚借了些,母亲和渐渐的首饰,再变卖些,想必能凑出来。”
“先拿到天山佛莲,解决眼下的困难。”
陆清珩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国公府。
正厅。
江国公神情严肃,质问道:“你在将军府都做了些什么?”
江凝晚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这是她回家后,父亲说的第一句话。
比起亲情,他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和颜面。
“我能做什么?”
见她如此懒散的态度,江国公面色愠怒,“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前就让你多看女诫,你非要整日去凌家鬼混,三从四德是一问三不知!”
一旁的继母齐氏连忙开口:“老爷别生气,姐姐当初一心习武,没教过晚儿如何做个贤妻良母,也怪我,未能好好教导晚儿。”
这些话,前世江凝晚就已经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如今听来,还是一样难听。
“父亲不觉得秦北荒有错吗?我们分别两年,他一回来就抬平妻入府,可曾顾及国公府颜面?”
“我若不强硬些,任他们欺辱,便是让人觉得国公府无用,都是孬种!”
江凝晚尖锐的一番话,让江国公脸色骤变。
“强词夺理!”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没跟秦北荒圆房?”
此话一出,齐氏眸光闪烁,眼底掠过一丝幸灾乐祸。
掩唇惊道:“什么?还没圆房?”
“这这这要是传出去......”
齐氏的语气和神情,仿佛这是极其丢脸的事。
江国公脸色也难看极了,苦口婆心地劝道:“秦北荒娶了陆清珩回府,你心中不平。”
“但陆家满门武将,军功在身,你再怎么闹,秦北荒也不可能休了陆清珩。”
“你这样只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等你与秦北荒有了孩子,正妻之位自然就稳固了。”
江凝晚叹息道:“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江国公追问:“为什么!”
“因为......秦北荒不举。”
什么!
江国公和齐氏两人皆是一僵,如被当头棒喝。
回过神来,齐氏神色难堪,“姑娘家怎不害臊,这话怎可出口!”
江国公也如临大敌般,“你可不敢胡言!秦将军年纪不大,也从未听过有什么隐疾。”
见父亲态度有所转变,江凝晚故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没有骗你们,是真的。”
“他要用燃情香。”
齐氏不解,“燃情香是什么?”
江国公重重一拍桌,“那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
齐氏大惊,追问道:“那他用了燃情香还是不举吗?”
江凝晚目光直视,“姨娘倒是不害臊,连这都要追问。”
话一出,齐氏胀红了脸,移开了眼神。
江国公沉默半晌,深思熟虑后,语气沉重:“我想办法请名医给他治治。”
江凝晚惊住了,“秦北荒变心另娶,还不举,我要和离!”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一出,江国公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我要和离!”江凝晚语气坚定。
齐氏瞥见江国公脸色铁青,连忙劝阻:“晚儿,你可不要跟你娘学,动不动就是和离。”
“咱们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和离,便是弃妇,名誉扫地,今后如何在世上立足呢?”
这话无疑是更加惹怒了江国公。
江凝晚也心知肚明,齐氏就是故意提起她娘的。
因为外祖父获罪后,她娘想要寻找证据为外祖父脱罪,她的国公父亲怕受牵连,多次阻挠。
她娘索性和离了。
和离是她娘提出的,是她娘不要这个国公府了。
这是她爹心里一直以来的一根刺,因为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真是你娘教出来的好女儿!”江国公起身怒斥。
“有样学样,竟也满口离经叛道的话!”
江凝晚心中生出一股怒意,语气坚决:“我娘没有错。”
“她敢爱敢恨,有责任有担当,有世间许多人都没有的勇气。”
“和离而已,怎么就是离经叛道?男人能休妻,女子凭什么不能和离?”
此话一出,江国公和齐氏皆是震惊万分。
齐氏故作心疼,红了眼眶,“晚儿,你娘和离抛弃了你,你怎么还......”
她娘和离之后,齐氏没少煽风点火,明里暗里让她对娘心生怨恨,可她从来没怨过,在她心里,胆小怕事的爹,配不上她娘。
娘在乎家人的生死与清白,可爹在娘和离之后,立刻抬妾为妻,生怕丢了男人的脸面。
“我娘从未抛弃我,姨娘不必挑拨离间。”
有些话她以前不敢说,可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逆女!”
江国公震怒,冲上前来便狠狠一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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