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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先别死,王妃要捅第一刀全文+番茄

阿嘿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人们得了令,一波收拾房间一波伺候萧元驰离开。屋内的狼藉并没有让他们有特别的反应,大家习以为常,不会因为王爷而对王妃另眼相待,毕竟,隔壁侯府的世子也这么对他没名没分的通房。彼时,天光已亮,殷皎皎不预备再睡。“王爷也太不知道疼人了,怎么能这么对您呢,好歹,您也是王妃啊!”丫鬟夏兰伺候她起身,对着她身上的痕迹大呼小叫,殷皎皎斜了她一眼,接过衣服披上。“哎呀!”夏兰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您发烧了!秋茗!”另一个正在递衣服的丫鬟应了一声。“快去请大夫,不,不对,先去告诉王爷!”夏兰哼道,“我们王妃才是真的生病了!”“等等!”殷皎皎赶忙阻止,生怕晚一步秋茗就冲出去了。人家病她也病,就算是真病也成了假病,西苑里正你侬我侬,她不躲远点还冲上去抢人,...

主角:萧元驰殷皎皎   更新:2025-02-27 1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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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元驰殷皎皎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先别死,王妃要捅第一刀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阿嘿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人们得了令,一波收拾房间一波伺候萧元驰离开。屋内的狼藉并没有让他们有特别的反应,大家习以为常,不会因为王爷而对王妃另眼相待,毕竟,隔壁侯府的世子也这么对他没名没分的通房。彼时,天光已亮,殷皎皎不预备再睡。“王爷也太不知道疼人了,怎么能这么对您呢,好歹,您也是王妃啊!”丫鬟夏兰伺候她起身,对着她身上的痕迹大呼小叫,殷皎皎斜了她一眼,接过衣服披上。“哎呀!”夏兰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您发烧了!秋茗!”另一个正在递衣服的丫鬟应了一声。“快去请大夫,不,不对,先去告诉王爷!”夏兰哼道,“我们王妃才是真的生病了!”“等等!”殷皎皎赶忙阻止,生怕晚一步秋茗就冲出去了。人家病她也病,就算是真病也成了假病,西苑里正你侬我侬,她不躲远点还冲上去抢人,...

《王爷先别死,王妃要捅第一刀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下人们得了令,一波收拾房间一波伺候萧元驰离开。
屋内的狼藉并没有让他们有特别的反应,大家习以为常,不会因为王爷而对王妃另眼相待,毕竟,隔壁侯府的世子也这么对他没名没分的通房。
彼时,天光已亮,殷皎皎不预备再睡。
“王爷也太不知道疼人了,怎么能这么对您呢,好歹,您也是王妃啊!”
丫鬟夏兰伺候她起身,对着她身上的痕迹大呼小叫,殷皎皎斜了她一眼,接过衣服披上。
“哎呀!”夏兰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您发烧了!秋茗!”
另一个正在递衣服的丫鬟应了一声。
“快去请大夫,不,不对,先去告诉王爷!”夏兰哼道,“我们王妃才是真的生病了!”
“等等!”
殷皎皎赶忙阻止,生怕晚一步秋茗就冲出去了。
人家病她也病,就算是真病也成了假病,西苑里正你侬我侬,她不躲远点还冲上去抢人,除了更招萧元驰讨厌外,毫无用处。
重生一回,上辈子的惨痛教训,殷皎皎不预备再犯一遍。
“秋茗,多半是风寒,叫大夫来一趟写个方子就成,不必惊动王爷,去吧。”
秋茗应声离去,夏兰诧异非常。
“王妃,为何不告诉王爷呀,西苑那边断根头发丝都得大呼小叫喊王爷呢,您刚正是个直性子,平时总与王爷斗气,总不肯服软,次次伤的都是自己,要夏兰说,您很该学学人家,该示弱啊就示弱!”
殷皎皎再次斜眼夏兰,她突然意识到,这丫头,其实暴露的蛮早。
上辈子她也是这番说辞,听得殷皎皎暖心极了,只觉小丫头当真知心人,斗不过顾雪芝可不就是因为自己为人太正直,不会顾雪芝那般虚伪功夫才不如她讨喜嘛!
呸!
她一点也不正直,这两年为了讨萧元驰欢心,她什么虚伪功夫没做过,装纯扮娇弱这招早用过了。
说白了,男人不喜欢你,哪怕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他眼里也跟天桥下耍把事的没区别。
如此简单的道理,置身其中的她不懂,置身事外的夏兰不该不懂,偏她非但不阻拦反倒怂恿,恨不得让她在萧元驰的禁区里蹦个彻底。
由此可见,此时的她已经背叛了。
可为什么呢?
夏兰是殷府家生子,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私心里,她是拿她当姐妹的,吃穿用度比寻常门户的小姐还好,及至后来入王府,她也一心为她打算,自己岌岌可危时仍记挂着要给她找一门体面的亲事,送她出火坑,谁能料想,有朝一日,她会在关键时刻背叛,害她断了一条腿,失了一个孩子。
殷皎皎抚摸着还没断的腿,心有余悸。
“王妃?您说句话啊!”
“你的建议很好我会考虑,但今日还要进宫见淑妃娘娘,旁的事就先放放。”
“您都这样了还要进宫?”夏兰不解,“不若借大夫的口将请安一事推了好了,左右,娘娘请您去也没什么好事。”
啧,真不愧是她的贴身侍婢,随便一句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若不是重生一回有了准备,她定会接一句有道理!
季淑妃,萧元驰和顾雪芝的养母,天子赐婚前,最致力撮合两人的人。
殷皎皎的出现棒打了她看好的一对鸳鸯,这仇结的是不深不浅刚刚好,上辈子,她三天两头宣她进宫叙话,说白了,就是不想她留在王府和萧元驰培养感情。
殷皎皎心知肚明,自是能拖就拖能推就推。
但今次,她想死季淑妃了!
记得大概就是这两天,季淑妃就会借口开枝散叶给王府塞美人,美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良家子,殷皎皎拒绝不能只得放进府中圈着不许她们见人,这般不贤惠的行为很快传到了季淑妃的耳朵里,她勃然大怒亲临王府,借着大办宴席的机会强行将美人们叫出来展示。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宴席出事了。
美人里有两位刺客,打着献舞的名义刺杀萧元驰。
真是想打瞌睡就来枕头,想弑夫就有人递刀,自己杀既不安全也不容易成功,还是借刀杀人来的快乐!
殷皎皎忍着笑道:“发烧而已吃点药便好了,礼数可不能废,今日必得进宫给娘娘请安。”
上辈子,萧元驰平安度过这场刺杀是因为她奋不顾身挡了刀,这辈子,呵,做梦!
殷皎皎一边盘算一边沐浴更衣,迫不及待准备进宫。
不想,刚迈出门就兜头撞上了苏正清,对方还未开口,殷皎皎立即明白。
避子汤,每次情事过后必备的存在,下了床,萧元驰态度坚决,那就是,她不配与他有子。
殷皎皎曾为此痛苦许久,如今,她先一步将托盘里的避子汤端起来,话不多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如此豪迈的举动直接把一众人等惊呆了。
“王、王妃,您......”
殷皎皎放下碗,一瞥托盘,奇道:“怎么还有一碗?”
苏正清呐呐道:“王爷说......”
殷皎皎不想听王爷又说了什么,她再次端起碗一饮而尽,绝不讨价还价。
“废话就不用说了,我喝也喝了,若是再无旁的事,就赶紧回去复命,别挡道。”
苏正清望了望天,时辰尚早,此时过去怕是宫门都没开,王妃什么时候这般有孝心了?
他迷惑极了,回去复命时仍感叹不已。
“一饮而尽?”
萧元驰从书架前转过身。
“回王爷,没错的,娘娘这回可痛快了!跟喝蜂蜜莲子羹似的!”他顿了顿,“不过末将听说王妃受了寒有些发烧,喝避子汤前还喝了一碗驱寒的药汤,不知两味药相不相冲......”
“发烧。”萧元驰把玩着一根簪子冷笑,“听谁说的?秋茗还是夏兰?”
“都不是,是孔妈妈,她不知末将在听,正和宋妈妈感叹王妃懂事了,生病都不肯打扰您,还强撑着要去请安。”
“她出门了?”
“嗯,末将过去时就要出门,现在多半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王妃这是要请头一份的安啊。”
萧元驰缓步行至桌前,随手一抛便将那根金簪精准的抛进了笔筒。
“又耍弄些无聊心思,倒是不嫌累。”
苏正清撇嘴,他还是觉得孔妈妈说得对,王妃是懂事了不是耍心思,往日宫里传召,传三次她能去一回都算不错,去的那次还得拖拉到宫门要关了才肯出门,这回不一样,恨不得站在宫门口等开门。
多么,孝感动天。
......
孝感动天的殷皎皎还是辜负了苏正清的期待。
她没能请上头一份的安,不积极不知道,比她积极的人居然很是不少。
淑妃未传召,请安的人便被安排进侧殿等候,一屋子女眷里,殷皎皎辈分靠后,但位置却在东面靠窗的上座,只因秦王虽行七,可战功赫赫深得圣上宠爱,是以,王妃也跟着地位超然。
殷皎皎扶着软靠坐定,挂出得体的微笑:“各位姐姐好早。”

来了来了!开枝散叶来了!殷皎皎猛地的抬眸!
鲁王妃扬着下巴,声音响亮。
季淑妃果如记忆中那般颔首道:“鲁王妃说的有理,本宫也这样想,秦王妃,你怎么看?”
秦王妃殷皎皎拿出了毕生所有的修养,缓步,走至殿中,躬身行礼。
她几乎颤声了。
“娘娘!我也这么看!!!”
洪亮有力的回答瞬间惊呆了这座殿宇里的所有人。
季淑妃一肚子要劝解的话卡在喉头,半晌,她道:“你......你确定?”
“确定!”
为表诚心,她奋力点头。
殿中更安静了,无人不在纳罕,这秦王妃是傻了还是疯了,亦或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要讨好秦王。
顾婕妤先出声:“姐姐,恭喜,秦王妃终于懂事了。”她笑着看向殷皎皎,“虽说晚了点,但到底是想开了,你家老祖宗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殷皎皎一僵,便听顾婕妤又道:“姐姐,既然秦王妃都如此说,妹妹斗胆,有个想法。”
“你说。”
“如今秦王府人丁单薄,堂堂皇子,后宅只一个年轻王妃,连个研墨点灯的通房也无,看着不像,可若从外头挑人,一时半会儿挑不中心仪的,时间也耽误了。”顾婕妤微笑,“不若,从自家挑,知根知底又有感情基础,也放心不是?”
她还没说完,殷皎皎就皱了眉,不对啊!上辈子不是这样的呀!
“妹妹觉得......雪芝不错。”
顾婕妤说着望向顾雪芝,顾雪芝大惊失色,半是羞半是慌道:“这......这不妥吧!”
“如何不妥?你和孙将军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当初圣上指婚,千里迢迢将你送去西洲完婚,谁曾想,刚拜完堂他就上了战场,一场恶战之下竟是再回不来,苦了你,小小年纪竟成了寡妇。”顾婕妤疼惜的拉过侄女的手,“也就你,死心眼,非认下孙夫人这个名头,要本宫说,便是回来继续做县主,再择一门亲也是使得的。”
“姑母,您别说了。”顾雪芝垂下头,“雪芝命不好。”
“呸,哪里是命不好?”顾婕妤再次看向上座,“姐姐,你我心里都清楚,雪芝原不该受这般苦,只是阴差阳错叫人捷足先登,现如今何不拨乱反正,回归正途呢?”
鲁王妃听罢和齐王妃对视,心道,顾家这算盘打的够精,认下孙夫人的名头哪里是因为死心眼,不过就是孙家在军中有威望,孙夫人这个身份可比一个空头县主来的扎实,拿着这份实力做嫁妆再进秦王府,哪怕就是个侧妃,凭两人的感情,早晚能扶正,秦王的前途不可限量,顾家的富贵可不就更长久了?
这个想法提的堪称皆大欢喜,秦王不会有意见,季淑妃也有好处,顾家又得实惠,真是哪哪都畅快,独殷皎皎不畅快。
什么玩意?美人刺客呢?怎么就成顾雪芝了?
萧元驰人没死,心上人还收进府里了,好家伙,那她还重生个什么劲,再世为人做红娘?
眼见季淑妃被说的动容,殷皎皎赶紧道:“娘娘,不可!”
“如何不可?”
“弟妹。”齐王妃插话,“方才你可同意了,如今见是雪芝妹妹便要反悔?这不好吧。”
这两个王妃纯纯看热闹不嫌事大,殷皎皎懒得理会,只看着季淑妃。
“娘娘,县主与王爷青梅竹马,原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只是......”
她瞥了一眼顾婕妤,顾婕妤不悦道:“可是什么?圣上本就有意让雪芝再嫁,嫁进王府不是正好?”
“婕妤这话可与陛下提了?”
顾婕妤一噎,勉强道:“自是提了,陛下正在考量。”
殷皎皎瞧她神色便知提或许是提了,但皇帝大约没考量,她不好再从皇帝下手,这才想从季淑妃这边打开局面。
于是,殷皎皎重新望向季淑妃。
“娘娘,大雍皆知,陛下爱重顾家,县主的上一桩婚事就是陛下亲自拟定,如今要再嫁,恐怕......也得陛下点头才是。”
季淑妃凝重起来。
殷皎皎趁热打铁,低声道:“县主如今也是孙夫人,孙家和王爷同在军中,这动一下,牵涉的不止后宅还有朝堂,陛下的考量里多半也有这一层。”
此言一出,季淑妃脸色骤然一变。
她自是非常希望顾雪芝做儿媳,皇帝也确实对顾雪芝和孙将军的婚事叹息不已,觉得亏欠了早亡的顾将军,想着再给她指一门,可此一时彼一时,季淑妃曾试探过,没试探出结果,皇帝没说好或者不好,只寻了个话头岔开了。
可见顾雪芝的婚事在皇帝心里确实不是小事,若是强行推动,当真扯动朝堂,说不得就是后宫干政,白白添了一桩罪。
顾婕妤也听得明白,她握紧帕子,剜了殷皎皎一眼,平时是个傻的,怎地今日精明起来,一句就打到了关键。
“有些道理,给王府添新人的事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
殷皎皎一怔,从长计议,等会儿!怎么从长,长到什么时候?她只是不想顾雪芝进府,不是不让别人进府啊!
“娘娘!”殷皎皎忙道,“事情还是要办的,县主不行还有别人啊,天地下的好姑娘还有很多的嘛。”
季淑妃彻底懵了。
殷皎皎眼中的殷切不是假的,诚恳的态度也不是假的,她居然真的肯替萧元驰找女人,是被雷劈了还是天下红雨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胸口道:“你是真的长大了,那依你之言,此事该如何?”
“回娘娘,我想着也不必那么郑重,选名门淑女要考量的太多,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不如挑几朵模样好性情好的解语花进来给王爷解解闷,王爷也轻松不是?这一轻松啊就心情好,心情一好,就容易开枝散叶了。”
殷皎皎斟字酌句,生怕提醒的不到位季淑妃领会不到她的意思。
但显然,季淑妃立刻就领会了,她恍然一笑:“不错,与本宫想到一块了,这样,你先别忙着回府,去园子里逛逛赏赏花吃些点心,晚点本宫再与你叙话。”
季淑妃片刻不等就叫了散,出得殿门,殷皎皎只觉今日的日头都可爱了,四周俱是快活的空气。
美人刺客妥了!

夏兰下意识揪紧衣角,殷皎皎目光如炬,像是发现了什么,可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能发现什么呢?莫非是最近自己言行上有不妥之处引起了她的疑心?
殷皎皎将夏兰的紧张与防备看了个彻底,一颗心沉沉的往下坠,面上却提起笑。
“说笑罢了,你是我的贴身侍婢维为何要恨我,我若出事,你还能有什么好吗?”
夏兰忙应声:“对对,我对王妃的忠心天地可鉴。”
殷皎皎放下茶盏,温声道:“夏兰,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办,且只有你能办。”
“王妃您说。”
“此番我接了淑妃的赏赐,一是因为拒绝不能,二是想分一分西苑那边的宠,那几位姑娘各个标致能歌善舞,王爷是男人,有了新欢总会新鲜一阵。”殷皎皎慢慢道,“趁王爷腾不出手的功夫,正好,再给顾雪芝一点颜色瞧瞧。”
夏兰喜道:“王妃您终于不忍啦!”
“人善被人欺,不忍了。”
“那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殷皎皎微微一笑:“帮我下药。”
“下药?”
“她不是爱装病吗?那就让她好好病一场,病的难看,病的碍事,夏兰,我记得你爹曾做过几年采办药材的活儿,颇懂医理,我给你几日假,明日你就回家问问,什么药能让她病的丑陋又不致死还不容易被发现,问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夏兰家在距离东都不远的翠微山下的庄子里,往返一趟最快也得三日。
“这......”夏兰有些犹豫,“王妃,明日便走是不是太急了?你与她才闹过一场,这么快又要动手,万一被王爷发现......”
“叫你回去问问是做个准备,未必就要立刻动手,放心,只要你不说,王爷一定,不会知道。”
夏兰思忖片刻点头道:“好!”
交代完这边,就轮到院里的美人了。
殷皎皎扶着秋茗来到院中先说了几句寻常话。
她发现刺客和普通美人的眼神当真是不同,美人们听到认真,刺客们听得木然。
殷皎皎拉过那张熟脸,亲切的拍手:“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民女姓罗,单名一个香。”
“好名字,一听就馥郁芬芳。”殷皎皎热情问候,“擅长什么?”
“唱曲和剑舞。”
殷皎皎忙接道:“不错,王爷也擅书法,尤爱颜夫子的帖,你可会?”
“民女自小便习颜体。”
“好,王爷喜欢松烟墨,临帖时会焚降真香,记得了?”
罗香没想到这传闻中母老虎一般的王妃,一见面就忙不迭的和她交代夫君的好恶,一时受宠若惊:“王妃,民女,民女记住了。”
殷皎皎想了想又道:“他临帖时着宽松常服,书房里也不会放兵器,所以,你不要害怕。”
这话怪怪的,但罗香还是点头道:“民女知道了。”
这些刺客擅长掩饰,单从表情,殷皎皎瞧不出她到底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这回她不预备等淑妃过来大办宴席,因为宴席之上,府中侍卫警醒,刺杀的成功率肯定高不起来,最好还是夜深人静红袖添香时,突然袭击最是可靠。
殷皎皎还是不放心,语重心长道:“王爷在府中,一日有大半日都会待在书斋,我会将你们安置在离王爷的书斋最近的竹影苑,一墙之隔,他若有需要,你们要尽心,他若没交代,你们也不能太拘谨,该主动就要主动,总之,务必要将王爷,伺候舒服了。”
“是!”
总归,她已经提点到这个地步了,要是还不能领悟,这个罗香还是别当刺客了,改行做舞娘吧!
为保万全,她亲自将四位美人送进了竹影苑,管事张先生站在一旁擒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一句话也不讲,殷皎皎心虚,忍不住和张先生道:“如此,娘娘应该安心了。”
张先生颔首:“王妃说的是。”
“张先生,我将她们送来此处,即是因为娘娘也是真心希望王府能热闹一些,王爷应当能理解吧。”
张先生不疾不徐:“王妃的所思所想,王爷一向理解。”
真是滴水不漏的老头子!殷皎皎闭了嘴,左右他不阻止便好,剩下的便是刺客们的事了。
“那就好,哦对了,张先生,有件私事我需要与你单独详谈。”
......
是夜,夏兰在花园的假山后头见到了寒烟。
“寒烟姐,王爷既说了查明事实后便会严惩,何不抓紧此事死磕到底,如有必要,我也可以站出来,定叫殷皎皎再翻不了身。”
寒烟冷笑道:“你当县主没想过?只是殷皎皎这个王妃是陛下塞给王爷的,若是没犯足以撼动朝堂的大错,她总有翻身的余地,你可还记得当初清宁殿花房之事。”
“记得,那回王爷大发雷霆,将殷皎皎送去城外别院禁足一月有余。”
“是了,区区禁足而已,时候到了还是得接回来做王妃并不能真给她切实的打击,对外还得兜着,只说王妃因祖母过世伤心至极去城外静养,闹了一场不过这个结果,得不偿失。”
夏兰想了想道:“那此事就算完了?殷皎皎可是预备着乘胜追击呢。”
“当然不会,今次殷皎皎突然发难,我家县主输在没有防备,她居然还蹬鼻子上脸!哼,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与她玩上一玩,谋害顾家遗孤,圣上亲封的县主,证据确凿的话,莫说王爷,便是陛下也要她好看!”
夏兰听得似懂非懂。
“如何玩?”
“附耳过来。”
两人在假山后头一阵嘀咕,末了,夏兰叹服。
“县主将门虎女,有勇有谋,夏兰佩服,必会配合到底!”
寒烟闻言,瞥了她一眼:“妹妹,姐姐有些好奇,你是殷府家生子又与殷皎皎多年主仆,未曾听闻她薄待你,你何以对她如此痛恨?”
夏兰眼波微暗。
“我不恨她,寒烟姐,可明眼人都瞧得出,在这王府里,谁会是最后的赢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自是要跟着赢家走,主仆之情不足以让我给她殉葬。”
寒烟盯了她片刻,笑道:“说的对,倒是我浅薄了。”
两人没再多言,各自归去。
而在两人没有察觉的不远处,也有人悄然离开。
......
东院,殷皎皎房中,秋茗将人打发走,扶着殷皎皎上塌。
“你说寒烟?”
“我远远瞧着,应当是她没错。”秋茗低声道,“只是我怕她们发现不敢靠得太近,听不清说了什么。”
殷皎皎垂下眼皮:“有些......太不出所料了。”
“什么?”
“没什么。”
秋茗叹道:“晌午听见王妃您要夏兰办那等事,我还以为您当真要对孙夫人下手,心里急得很,原来您是为了引蛇出洞。”
“这才哪到哪,蛇根本没出来呢。”殷皎皎顿了顿,“秋茗,你帮我跑了这一趟,是直接回来了,还是中途绕道了。”
“绕道?”
殷皎皎看住她:“见我之前有见张先生吗?”

秋茗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忙道:“没有,王妃,秋茗发誓,我不是张先生的人。”
小姑娘竖起手指发誓,头摇的像拨浪鼓,很是无辜。
“你是个聪明姑娘,我不瞒你,今晚我叫你跑这一趟,除了是想看看夏兰背后的人外也是为了试探你。”殷皎皎摁下她发誓的手,“待在我身边这一年,夏兰的心思,你聪慧,多半心里有数,但她是我的人,你人微言轻无法进言,只能暗中提点,我说的可对?”
秋茗奋力点头。
“是啊,谁都知道她是我的人,但她依然背叛了我,多年主仆,我待她如何你看得到,说不伤心是假的,我很伤心。”殷皎皎叹了口气,“所以,即便你看着很好,我也不敢轻易托付,秋茗,你是我入府后张先生送来的,我担心你是张先生的人,你不会怪我吧。”
秋茗头一次被如此推心置腹的对待,一时感动。
“不会!王妃,秋茗五岁入宫,来王府前是在太妃宫中做事,后来王爷开府,我和几位姐妹被拨了过来,入王府的这几年,我和张先生都是各做各的差事,没什么交集,他将我派来伺候您,大约是瞧着我的经历,觉得我沉稳罢了,并无其他。”
殷皎皎听着,心知她没说谎,两辈子观察所得,这姑娘确实底子清白。
“其实秋茗能猜到您的一点想法,您的担心很有必要,往日,您就是对自己人太......”她斟酌着用词,“太放心了些才总是惹王爷不高兴,其实王爷没您想的那么......”
底子清白,但特别喜欢替萧元驰说好话,这是秋茗最大的缺点。
殷皎皎果断道:“打住,王爷就不要提了。”
秋茗哦了一声:“总之,王妃,秋茗对您绝无二心。”
“假如日后......王爷与我势不两立,你听谁的?”
秋茗答得很快:“自是听王妃的。”但她又道,“可王爷怎会与您势不两立呢?”
殷皎皎呵呵,心道,不但势不两立,还会你死我活呢。
“或许吧。”殷皎皎别开脸,“明日,夏兰便会返家,正好,我们也出府。”
“王妃要亲自跟踪她?可您不是找张先生要了林文和林武两兄弟吗?”
“我跟不住她,只是好久没出门,想出门散散心,顺便......”她抿唇,“给新人腾地方。”
万一刺客们行刺成功,那可是大事,调查起来,不在王府最妥当,这话,殷皎皎自然不好说。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夏兰便启程上路,不多时,秋茗进来回禀。
“王妃,林文和林武已经跟出去了。”
“好。”
开局比想象的顺利,殷皎皎早起便有了好心情,她并非没有可以指派的人手,去南市雇上两个江湖人也能替她跑这一趟,但这样干至多是将背后那只手摸出个一丝半点,并不能对那只手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找张先生借人实是高招。”秋茗一边替她梳妆一边道,若是夏兰与孙夫人的勾连暴露,张先生的人便是最好的人证,孙夫人再想狡辩就难了,到时人赃俱获,王爷必不会再信她!”
“这可未必,信不信的和证据确凿不确凿没什么关系,我只希望能借此让她离开王府......”殷皎皎拿起耳坠在耳边比划,“别天天在我眼前晃。”
虽说也可以等萧元驰升天了再赶跑她,但机会既然送到手上,双管齐下也不错。
殷皎皎没用早膳,收拾齐整后就出了门。
重生以来,这是她头一次出门闲逛,熟悉的街巷逛出了不熟悉的激动。
没遇见萧元驰前,有事没事溜出相府玩耍是她的日常,那时祖母身体康健,她的名声也没现在糟糕,友人们来往频繁,有时在相府受了委屈,她便携友同游,玩一玩乐一乐,坏心情也就排遣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茶楼开业早,殷皎皎带着秋茗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听书。
这茶楼她以前常来,早场客人不多,书目单上大都是些过时的老书,说书人则是年轻的小徒弟,上回来还是一年半前,那次讲的是三国。
殷皎皎捧起茶杯,刚放到嘴边,便听得说书人摇头晃脑道:“书接上回,且说相府千金殷棒槌拳打国公府二姑娘脚踢祭酒家三丫头,终于挤到了萧将军的身边,可怜这萧将军才从战场归来,便要面对殷棒槌这恶婆娘,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哇!”
殷皎皎一口水卡在喉咙里。
没想到,当年极为叫座的《殷相千金追夫记》已经落魄到登上早间书场了,她正想当作没听到,一旁的秋茗喃喃道:“王......咳,夫人,这相府千金殷棒槌......听着有点耳熟。”
“少见多怪,话本里多的是相府千金呢,喝茶喝茶。”
秋茗竖起耳朵倒茶,越听越不对,眉头越皱越紧。
“夫人,该不会这说的是......”
殷皎皎扶额,心知是瞒不住了。
“小声些,这难道光彩吗?”她别开眼,有些尴尬,“那玩意是我。”
秋茗惊讶的捂嘴。
“可......可为何叫棒槌?”
“你以前不听说书吗?”
“听是听,但只听过些《汉宫秋》《拜月亭》之类的故事,宫里的娘娘更爱看热闹戏,孙悟空大战白骨精什么的最受欢迎。”
小姑娘单纯,殷皎皎只得耐下心解释:“你说的都是些有年头的老本子,咱们现在听得这个叫时新话本,大都是近二十年发生的真人真事改编而成,为了不被正主找麻烦,写书人改编时会把涉事人的真名改掉变作化名。”
“棒槌是什么化名?”
“棒槌花。”殷皎皎叹了口气,“再听两句你还能听到另一个化名。”
话音未落,说书人便道:“那殷棒槌哪里比得了当世洛神顾幽兰啊!”
“顾幽兰?”秋茗懵然,“难道是孙夫人?”
“是她,人名只保留姓,名字用花名指代,说的便是我嫁入王府前和他们的往事。”
秋茗半天没能反应,殷皎皎未嫁前和萧元驰的过往她多少听过一些,但都是府中嬷嬷的随口闲聊,张先生治家严谨,闲言碎语很难在王府里存活,是以,她只知王妃太爱重王爷,做事比较出格,间接导致名声不好。
今日一听,哪里是名声不好,简直是声名狼藉。
棒槌花是个诨名,真正的名字无人知晓,大家只知这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闲花,见土就生,迎风就长,最不值钱,幽兰就不同了,花中君子,品性高洁,能祭祀能入诗,贵重极了。
她不免气恼:“夫人,凭什么啊,我看她才该是野花呢!”
殷皎皎本已麻木,如今见有人替她抱不平,难免触动。
“这些书也不是今日才成,以前很是流行过一阵,或许在他人眼中,我那些行为确实就如棒槌花一般不上台面吧。”
“棒槌花哪里不上台面,要在下说,比幽兰贵重。”
清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殷皎皎忙转头,看清人,她愣住。
秋茗则颤巍巍起身,话都说不出了。

“孙夫人怎的平白污人清白,我们王妃明明是去救你的,这么多双眼睛全都看见了!”
秋茗反驳得义正言辞,围在这里的大半宫人都是被几个丫鬟大呼小叫叫来的,自是不知前情,纷纷点头。
顾雪芝含了泪:“王爷,他们......他们......雪芝当真是被......”
她很难启齿似的犹豫,唯有殷皎皎能看出那份优柔之下的恨意,状告的太强势不符合顾雪芝温良谦恭的处事风格,自是得犹犹豫豫含着冤屈才能最大程度的把状告的彻底告的真实,让萧元驰心疼。
果然,萧元驰渐渐拧了眉,面色阴沉。
顾雪芝的丫鬟见状忙道:“王爷,县主绝不敢欺瞒您,寒烟瞧得真真儿的,就是王妃推我家县主下水!”
“你说是就是吗?”秋茗不服道,“王爷,王妃可是您亲手救上来的,若不是为了孙夫人,好好地,她何以要跳入池中!”
两个丫鬟各说各有理,眼见局面僵持,萧元驰反倒移了目光,示意一旁宫人。
有伶俐的立刻反应过来展开大氅披在顾雪芝身上,但人却扶不出来。
顾雪芝柔软的倚在萧元驰身前就是不撒手。
萧元驰只得亲自劝:“雪芝,这是在宫里。”
她这才意识到似的,赶忙松了手:“我......雪芝......雪芝一时情急,王爷恕罪。”
萧元驰震了震衣袖,笑道:“无事,可有受伤?”
“方才落水时,像是被石头撞了一下腰。”她低声,“有些疼。”
殷皎皎揉着额角看两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如此不避嫌,要是在别处怕是早抱在一起你侬我侬了吧!
本已压住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
她一把甩开秋茗的手,行礼道:“王爷,你也知道这是在宫里,一举一动无数眼睛盯着,贱妾哪里敢做什么,贱妾是真的豁出性命在搭救孙夫人,奈何,水性不行,救的不够彻底,让孙夫人受了伤喊了疼,是贱妾的错,望王爷不要怪罪。”
殷皎皎阴阳怪气自称贱妾,摆明了不服气,萧元驰瞬间沉了脸,眼底浮动的说不清是厌恶还是愤怒,声音也不如对待顾雪芝那般温柔。
“你倒是会说话。”
殷皎皎哼道:“贱妾只是实话实说。”
顾雪芝的丫鬟眼见她颠倒黑白,急道:“王爷,王妃说的不是实话,王妃”
“好了!”
打断她的是顾雪芝。
顾雪芝垂下眼皮,含着万千委屈道,“王爷,王妃怎会害我呢,细想想,多半是我眼拙看差了,你莫要因为这点小事和王妃争执,那便是雪芝的大罪了。”
她说着,推开宫人,向殷皎皎行了一礼,颤声道:“王妃,是雪芝的错,你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雪芝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便是围观全程的宫人都不免露出怀疑的表情,殷皎皎不由叹服,这人若抢的不是她的夫君,她大约会给她鼓掌,赞一声厉害。
她想,她该和她学习,她以退为进,她就比她退的更狠更委屈,她装宽容大度,她就该比她装得更宽容大度,总之,定不让她把这份楚楚可怜演到底,博下萧元驰的怜惜。
但有必要吗?
没必要,她不要他了,自然也不要他的怜惜!
于是殷皎皎抬起下巴,倨傲道:“孙夫人的道歉本王妃接受了,希望孙夫人吸取教训好好反思,若是下次再犯。”
她邪恶的一笑:“本王妃定不轻饶!”
话音一落,举众哗然,秋茗都蒙了,好昏的一招棋啊!这跟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区别?王爷得气炸了吧。
萧元驰毫无意外的冷声:“殷皎皎!”
“怎样!”
殷皎皎将胸一挺誓不低头,她自觉气势很足却不知已然红了眼圈,“王爷又想将什么脏水泼到我头上!”
眼前人一身鹅黄衫裙湿淋淋水哒哒,钗环歪了,鬓发也散了,春寒料峭,哪怕拥着丫鬟递来的大氅仍止不住的打战,她身量不高,这些时日或许过得不痛快,又比大婚时瘦了些,一缕湿发黏在脸颊,蜿蜒着淌水,滴答一下,落入领口,激得她下意识的发抖,真是哪哪都可怜。
除了眼睛。
一双溜溜的杏眼,黑琉璃一般写满了倔强和不甘,一如昨夜,她双手抵在他身前挣扎,亦是拿这双眼瞪着他,瞪得人心头火起,恨不得将她揉碎。
萧元驰下颚线绷得紧,眸光锐利如刀。
殷皎皎明白他这是真恼了,也对,他的心上人都低声下气赔礼道歉了,她居然不领情,委实罪大恶极。
殷姣姣心跳得快,呼吸也急促,理智告诉她,见好就收,左右美人已经到手,回去好好酝酿,等着萧元驰一命呜呼便好,何必争一时之气。
但不行,她非但不想服软,还想让他再生气一些。
思及此,她往前一步正要放话,忽地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栽去。
失去意识前,她下意识,唤了句什么,好像......不该唤。
萧元驰即刻便要上前,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收回了手,他的神色陡然变得漠然,随即,对着那个比他更快的男子颔首道:“大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下拜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萧元奚一身苍红色锦绣袍服,头戴与萧元驰相似的金冠,一派金尊玉贵,应当是刚刚面过圣,因左臂接住了殷皎皎,绣着繁复祥纹的贵重袍袖被殷皎皎一身的池水洇湿,但他毫不在意,只拿空着的手随意挥了挥。
“不必行礼。”
他打量着殷皎皎,不解道:“弟妹如何这般狼狈?”
言罢,又看向萧元驰以及瑟缩在他身后的顾雪芝,眸中露出几分了然。
“七弟又和弟妹吵架了?”
“大哥见笑了。”
萧元驰说着不再迟疑,上前一步扯过殷皎皎,离得近了才发现,女人浑身滚烫脸都要烧红了。
太子的臂弯骤然空落,有风吹过,他定了一下,片刻后垂下手。
“夫妻之间偶有龃龉再正常不过,弟妹到底是柔弱女儿家,你一个磊落男儿哄一哄又能如何?”太子温言相劝,“她满心都是你,方才唤得......你也听到了,何必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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