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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山上长生仙全文

少吃亿点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他的心绪不曾对任何人言道,即便是认识多年的薛瀚。当时的薛瀚自是不懂,他只是觉得陶眠在敷衍和抗拒他。这种隐晦的念头在陆远笛被陶眠收入门下之后,达到了一个极端。薛瀚愈发地不解。而且因为二弟子是个姑娘家,陶眠更是时时挂牵。原本他们每年都会有几次小聚,自打陆远笛上山后,陶眠也总是托词不来。薛瀚见过小时候的陆远笛,脸蛋和手总是灰蒙蒙的,每天在山里乱跑,是个野孩子。见到陌生人也不怕,脏手扶住一株桃树,黑黝黝的大眼睛直视着他,像林中的幼鹿。“师父还有朋友”这件事让她备受冲击,那时她正值叛逆的年纪,陶眠想让她往东,必须得说二丫你向西走才行。陶眠上山抓她回去做饭的时候,她被仙人一只胳膊夹住,踢蹬个不停,嚷嚷着不走不走。然后在桃花观不算宽敞的小院内,薛...

主角:陶眠顾远河   更新:2024-11-12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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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眠顾远河的玄幻奇幻小说《桃花山上长生仙全文》,由网络作家“少吃亿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心绪不曾对任何人言道,即便是认识多年的薛瀚。当时的薛瀚自是不懂,他只是觉得陶眠在敷衍和抗拒他。这种隐晦的念头在陆远笛被陶眠收入门下之后,达到了一个极端。薛瀚愈发地不解。而且因为二弟子是个姑娘家,陶眠更是时时挂牵。原本他们每年都会有几次小聚,自打陆远笛上山后,陶眠也总是托词不来。薛瀚见过小时候的陆远笛,脸蛋和手总是灰蒙蒙的,每天在山里乱跑,是个野孩子。见到陌生人也不怕,脏手扶住一株桃树,黑黝黝的大眼睛直视着他,像林中的幼鹿。“师父还有朋友”这件事让她备受冲击,那时她正值叛逆的年纪,陶眠想让她往东,必须得说二丫你向西走才行。陶眠上山抓她回去做饭的时候,她被仙人一只胳膊夹住,踢蹬个不停,嚷嚷着不走不走。然后在桃花观不算宽敞的小院内,薛...

《桃花山上长生仙全文》精彩片段


他的心绪不曾对任何人言道,即便是认识多年的薛瀚。

当时的薛瀚自是不懂,他只是觉得陶眠在敷衍和抗拒他。

这种隐晦的念头在陆远笛被陶眠收入门下之后,达到了一个极端。薛瀚愈发地不解。

而且因为二弟子是个姑娘家,陶眠更是时时挂牵。

原本他们每年都会有几次小聚,自打陆远笛上山后,陶眠也总是托词不来。

薛瀚见过小时候的陆远笛,脸蛋和手总是灰蒙蒙的,每天在山里乱跑,是个野孩子。见到陌生人也不怕,脏手扶住一株桃树,黑黝黝的大眼睛直视着他,像林中的幼鹿。

“师父还有朋友”这件事让她备受冲击,那时她正值叛逆的年纪,陶眠想让她往东,必须得说二丫你向西走才行。

陶眠上山抓她回去做饭的时候,她被仙人一只胳膊夹住,踢蹬个不停,嚷嚷着不走不走。

然后在桃花观不算宽敞的小院内,薛瀚、陶眠和陆远笛同桌,一起品尝了二弟子的手艺。

薛瀚尝了一口,差点把筷子撅了。

陶眠见他不喜,诚挚地问——要不我再给你做一份?

薛瀚让他少折腾,他来桃花山不是为了赴死。

那日他对陆远笛上了心,特意查了她的身世。发现这土丫头竟然是前朝公主,而陶眠竟然收了这么个麻烦人物做徒弟时,薛瀚险些决定把桃花山烧了。

走了个宗主遗孤,又来个前朝的公主。

薛瀚冷笑,真行。

他单方面决定不再掺和桃花山这些破事儿,倒要看看这二弟子是什么下场,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后来呢,土丫头离开桃花山,蜕变成金凤凰。登基、称帝,孤高地坐在龙椅之上,俯视众生。

通往高处的路总是越走越窄,身边再容不下一个人,连自己也要踮起脚尖,去踩那岌岌可危的天梯。

桃花仙人和桃花山,那不是应该出现在这条路上的风景。

陆远笛走了,陶眠又恢复了一年几次的小聚。在薛府那棵熟悉的海棠树下,薛瀚问陶眠是否孤独。

大弟子要走,二弟子也要走。人来人往,只有他在守着那灼灼桃花,一年复一年。

陶眠的酒量在这些年有一丝丝的长进,不再是一杯倒,能再撑半杯。

他小酌一口,笑睨着府邸的主人。

“我近来记性不大好了,总记不起最初见你的窘迫。”

薛瀚说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扫兴,多少年前的事了。

“是啊,好多年了,”陶眠喟叹,“当初那个被我背进医馆半死不活的小孩,如今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挚交。”

山河不足重,重在相逢难得,知己难觅。

薛瀚闻言,送到唇边的酒都忘记品酌,脑中有瞬间的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有些暗恼,低斥一句。

他在斥责自己怎会如此轻易地释然。

曾经阴差阳错的一眼,和一瞬间的心软,让仙人在桃花山外结下了一段因。

徒弟是徒弟的因,知己是知己的因。

陶眠分得清楚。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把薛瀚收为弟子,他以为从此再无交际。

但薛瀚来就山,这误打误撞的因竟然结出了好的果实。

纠缠在薛瀚心中多年的乱麻就这样被仙人的一剪刀化解,他望着庭中月色,竟也浅笑。

他想远在天边那位偏执的帝王迟早会明白,仙人一直是仙人,他和山中月一样,清辉洒遍人间,却不会为谁独明。


今夜宾客奇多,不知是否七层之上有贵物在架。我们要低调行事。

另外,沈二是个变态,少理会他。

陶眠惊讶地抬眉。

“变态说变态是变态,多新鲜哪。”

薛瀚只是微笑。

“薛某是见好就收的那类,沈泊舟可不是。他仗着家中背景做得腌臜事儿可不少,千万别沾上他。”

陶眠说知道知道。

“你莫敷衍,那沈二……”

薛瀚的话只说了一半,戛然而止。陶眠正奇怪着,忽然,他也察觉到异样。

外面的杂音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口袋瞬间吸走,宾客的谈笑、乐器弹拨敲打之声,还有跑堂小厮穿行时的吆喝全不见了。

陶眠张眼望向中心悬浮的圆台。

咚。

抓鼓被手指弹击发出的清脆有力的响声,唤回了在场宾客的游神,使得他们纷纷把头转向最中间的空荡台子。

咚。

又是一声脆响,楼中的灯火愈明,映得圆台底座的纹样更加清晰。

咚——

最后的鼓响震起,在九层圆台之中,同时出现了九位身穿玄色长衫的唱楼官。唱楼官个头均等,偏瘦,九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身形,仿佛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脸上挂着殷勤的笑,连嘴角的幅度几乎都是等高。那笑容虽然亲近,又让人觉得生硬,仿佛是被有意训练出来的,像一个个呆板的人偶。

九人同时开场,口中说着相同的开场词,连顿挫都一致。男女的声线叠在一起,咿咿呀呀如同戏班子的优伶。

五层的唱楼官是个约莫三十岁的青年。他在圆台之上起手、旋身,有条不紊,声音抑扬有度。

“上有瑶台镜,下有千灯楼。

楼中有三禁,请诸君细听。

一禁燃点私灯,违者罚万金。

二禁同室操戈,违者永不得入。

三禁仙人登楼,违者凌迟千刀,封魂锁魄!”

三禁仙人登楼!

听闻这一禁令的陶眠缓缓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点心。虽然他有所准备,毕竟这里是妖魔的地盘,仙人总归是受排挤的。

但他没想到千灯楼竟然如此明白地写在了禁令之中,而且被发现的后果十分严重!

他沉沉的目光望向薛瀚。

“禁止仙人登楼,违者千刀万剐,薛掌柜该是知道的?”

薛瀚干咳一声。

“富贵险中求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强迫你熏了三日的香。”

陶眠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圆台那端又传来两声连着的鼓响,再次唤走注意力。

原本只有唱楼官的高台,不知何时又坠下来两具尸骨!

这尸骨被长绳吊着脖子,不知采取了什么保鲜的办法,尚能看出这位触犯了禁令的仙人死前痛苦的神情。

以及他被刀刃割得千疮百孔的身体。

千刀万剐只是对肉体上的,而封魂锁魄,就意味着这仙人的魂识永远被困在死前最艰难的时刻,永世不得超生。

违令者的惨状大剌剌地展现在所有宾客面前。

陶眠都沉默了,这时他发现旁边的那具尸体。看起来和仙人一样惨。

“这是另外一位仙人?”

他疑惑地问。

薛瀚给出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

“不,这是帮助仙人进楼的共犯。”

“……”

本来薛瀚被陶眠起初那质问弄得有些失措,但他看见两具尸体之后,不知又觉醒了什么奇葩念头,啧啧两声。

“不仔细瞧还好,越瞧越像你我二人被吊在了上面,真惨。”


陆远笛浅笑,她似乎想咳嗽一声,又以手捂住嘴巴,按捺。

“师父,我还有……未竟之事。”

“还想要做什么呢,”陶眠叹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来的路上仙人是恼怒的。陆远笛亲手立起来的太子,虽然与他关系不近,却也不会坑害他。让他读书,让他习武,教他为君之道。等他长大成人了,却要反手给皇帝的心上扎一刀。

但他见到太子的第一面,却意识到,也许事情并不简单。

陆远笛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你和太子合演一出戏?远笛,就算你想让太子上位,也不至于此,总归是有许多办法。”

陶眠的话音一落,却见二弟子摇头。

“是戏,也不是戏……”

陆远笛一句完整的话未曾说完,突然捂住嘴,身子躬起来。

“远笛!”

陶眠立刻从座椅上起身,扶住她的后背,弯腰去看徒弟的脸。

陆远笛眼周泛红,眼底发青,手指的缝隙间涌出几道鲜血,已是中毒之兆。

“我立的这个太子……咳咳,够狠绝,”她扯着嘴角笑,“我没看错人。”

“先不要说话,师父找药给你。”

陶眠掏出怀中的芥子袋,手都在微微地抖。

另一只染血的手按住了他。

“师父,”陆远笛的眼睛上望,轻轻晃头,“没用的,这毒已经下在饭里许多日子。积攒至此,任何灵丹妙药,都无力回天了。”

陶眠感觉到徒弟手上的血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他的手背掌心,那里几乎要烧灼起来,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陆远笛放开了陶眠的手,靠在椅背上,喘气声愈发急促。

她说太子啊,深藏不露。

皇宫内觊觎这位子的可不止一人,她过继来的太子,没有那么深厚的根基,一不小心就会夭折。

她就担心这少年能否扛得起来,心里想,不如给个考验吧。过得来就过,过不来,那她就换人。

凡人的寿命终究有个期限,陆远笛清楚地知道这点。留在桃花山,或许能换来长生,但她早已不是那山里的人了。

即便如此,长生依旧是个好的借口。

她就以此编造了一个谎言。

太子暗地里搞的动作,她看得分明,但没有阻拦。

甚至有几次太子差点露出马脚,还是她顺手收拾的烂摊子。

陆远笛已经不年轻了。她累了,乏了。

她需要一个继承人来接她的班。

那几波势力的领头人,她端详个遍,还是觉得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太子好。

她在为太子铺路。

至于太子有没有领会她的意图,她不关心,她要的只是结果。

去除了其他的障碍后,在位的皇帝,自然就是最后一个障碍。

太子开始对付她。

这场博弈旷日持久,陆远笛自然不会让太子顺风顺水地坐上龙椅。

在经历了数不胜数的明枪暗箭后,她成功地败了。

进入这幽僻的深宫,陆远笛终于能做回她自己。白天睡到自然醒,夜里则掰着手指头数,太子给她下的毒药,几日才能毒发身亡。

她没有告诉陶眠,她想她的死迟早会公之于众。

如果陶眠提前得知,要伤心一次。在大丧之时,又要伤心一次。

陆远笛想她何其矛盾,既希望陶眠忘不了她,又希望陶眠忘了她。

但是陶眠来了。

她看着窗外沉下去的太阳,晚霞和她嘴唇的鲜血一样红艳。

她说师父,我想回山里看看了。

元安二十六年,宫中走水,帝崩于长华宫。太子陆远继位,年号建兴。


陶眠来了。

桃花仙人其实一直悬着心。有了顾园前车之鉴,陆远笛一走,他在道观就坐立难安。

当年的王丫头,如今已经变成腿脚不好的老太婆。她怀里揣着自己的拐棍,和陶眠一起坐在宽敞的门槛上,咂吧两下干瘪的嘴。

“小陶道长,”王丫头成了王老太太,陶道长越活越年轻,变成小陶道长,老太太想起这件事眼睛就笑得弯成两道缝,“你有心事。”

“我没有。”

陶眠想也不想就否认,这行为有些幼稚。不符合他成熟稳重的千岁仙人形象。

于是他咳嗽两声,为自己找补。

“我只是不太适应。”

这话说得,仿佛他在挂念陆远笛。陶眠愈发别扭起来。

“人家教的是什么徒弟,我教的都是什么徒弟。一个两个整天想着往山的外面跑。山外面有什么好的?纷争、仇恨、尔虞我诈……山外的人惯会骗人。”

王老太太眯起眼睛。桃花山今日又是明媚的晴天,她晒着太阳,浑身都是暖烘烘的。

桃花山啊,美得不似人间的一方土地。进了这里的人无不流连忘返。年轻时她热忱又精力旺盛,和她家男人一起支了个茶摊,款待那些过路的人。

他们称赞桃花山的巍峨,桃花溪的澄澈,他们看见路边被小孩子随手折断的花枝都要捡起来把玩一番,他们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有感伤的客人,醉酒后甚至悄然垂泪。

这里的山、水和人,太过干净纯粹,山外的游人不忍心把外面的因果带来,侵染这一方净土。他们总是说等等,再等等。一切结束了,就回到这里,再也不惹俗世。

但王老太太从未见过回头的人。

“你的大弟子,和二弟子,”王老太太说话很慢,她年轻时也是这样轻声细语,“他们都是山外的人。小陶道长,那山外的因缘,难解啊。”

陶眠也沉默了,缓缓叹出一口气。

“我家最小的那个孙儿,今年离开桃花山,去镇子上了,”王老太太不多劝陶眠,转而说起家人,“小孩子心野,跟着师傅学手艺去了,非要出人头地。唉,家里多他一副碗筷,又不是揭不开锅了。

外面苦啊,师傅严厉,犯错要敲他手心。他脾气犟,学不成就不回家。我呢,腿脚坏了,但是心里念他,一宿接着一宿睡不着。

后来啊,我就让他爹借了邻居的板车,拉着我到了镇上。见我的第一面,孙儿就哭了。远行的人,哪里能不想家呢。他回不来,只好我过去。

我这把年纪了,能有几天的活头呢?见一面,就少一面啊。”

王老太太想起在外的亲人,眼中不免盈了泪。她用袖子揩了揩,手中的拐棍不小心敲了地面一声响。

“所以小陶道长,她不是贪恋山外的风景,她只是无法归家。”

陶眠在第二天的清晨出山,走之前把鸡笼的粮放好,够吃数十天的。他养的鸡有较好的自我管理意识,定时定量,不会把自己撑死。

万一撑死,那他只好,含泪把它们炖了。

和很多年前一样,陶眠就这么轻装离开了桃花山。

他在寻找陆远笛,但陆远笛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下了一番功夫。就算是师父陶眠,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她的下落。

陶眠来到军营,绑了一个士兵当导航。摸清楚基本的方位后,他听见远处有一阵打斗声。

声音很轻,旁人几乎听不见,但陶眠敏锐地捕捉到了。

顾不上被五花大绑的倒霉士兵,陶眠一个闪身来到声源处。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徒弟要跟敌人同归于尽。

小陶仙人被吓得不轻。

大弟子顾园只是想把所有人都弄死。

没想到二弟子青出于蓝,连自己一起弄死。

陶眠开始反省自己的教育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无声无息出现,陆远笛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开哭。

陶眠一惊,手足无措。

陆远笛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不哭不哭,诶呀,多大点事儿。不是说了么,师父永远都在。”

陆远笛抽抽得话都说不清楚。

“我、我以为那是你、你不要我了。你不出山了。”

“这不是理解偏了么?师父是让你有靠山。有事就找师父啊,自己硬抗什么呢。”

陶眠忙着哄徒弟,完全不理旁边的另外一个活人。

李篱从震惊转为审视,他没想到,陆远笛的师父竟然来了。

“你是何人?”李篱厉声问道,“与陆氏余孽有瓜葛者,一并有罪!”

“呀,忘了忘了,这儿还有个你呢。”

陶眠一拍脑门,好像才意识到把李篱晾了半天。

“你……”

“那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小陶道长一脸的纯真无害。

李篱感觉自己平白被看不起了。

“那你也别想活着——”

他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一道虚影晃过。

随后,他整个人陷入了失去五感的状态。清醒着,但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李篱顿时恐慌起来。

他做了什么?!


小陶仙人心里忍笑,嘴上开始胡说八道,声泪俱下地控诉道长对他怎么怎么不好。天不亮就让他烧饭,然后自己还不起床,饭冷了又要骂人。

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

也算是真事儿吧,这些都是他们少谷主的真实经历。

天不亮楚流雪就在烧饭,然后陶眠不起。

饭冷了,楚流雪就要骂人。

只是他偷偷把名字都掩去罢了,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桃花观都是徒弟在师父面前耳提面命,催他上进。

苏天和闻言更怜惜了。

他一拍树枝,愤慨不已。

“果然如我所料!这陶眠简直无耻至极——”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

“而且来时有人跟我私下里汇报,说陶眠和少谷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事实证明吃瓜这件事就算成仙了,也是无法泯灭的天性。

陶眠竖起耳朵,哪怕是自己的八卦,也听得格外起劲儿。

“哦?怎么个‘不一般’呢?”

“我听说,”苏天和的声线更低沉,“是少谷主倾心于陶眠,结果那陶眠居然负了她!他移情别恋了!”

“……”

“少谷主不肯跟我们回魔域继承谷主之位,一定是她要在陶眠这里讨个说法!哎,越想越对。小道士,你说如果我能为少谷主讨回公道,让她乖乖回去接她爹的位子,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我爹一回回踹来人界了!这里偶尔来看看风景还成,真不是魔能长待的地儿啊。”

苏天和有他自己专属的一套神奇思路,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能把前后贯通,圆成一个他自己深以为然的故事。

饶是见多识广的小陶仙人,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他好。

关键是自编自话完毕后,他还转头问当事人。

“小道士,你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么?”

“我……”陶眠都分辨不清他是真的憨子还是在演,“我觉得可以一试。”

两人东拉西扯,竟然也聊上小半天。就在苏天和要拉着人深入探讨一下此法如何实施之际,楚流雪回来了。

“银票,摘够了就下来吧。”

少女看见黄答应在啄米,就知道仙人离这儿不远。

果然她抬起头,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

还有个多余的。

“你是谁?”

楚流雪不认得苏天和,但苏天和见过少谷主的画像。

他利索地下了树,仿佛看见活救星。

“少谷主,你可回来了!你师父陶眠人在何处?我要替你向他讨个说法!”

楚流雪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演哪一出。

她的视线向树上一斜,下颌微微抬。

“人不就在这儿么。”

“哪里哪里?”

苏天和的视线环绕一圈,最后落在树上的小道士。



陶眠把最后两个桃子抛给楚流雪,随后才一脸好笑地回视苏天和。

“我就是陶眠。嗯……你想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要是愿意再跟我声讨一遍,也成。”

“……”

他先是愣住,又瞠目结舌,仿佛受了很大打击。

“你你、你怎会如此年少?”

陶眠还奇怪呢。

“我是仙人啊,不老不是很正常么。”

苏天和从怀中抽出一张画像。

“我照着图找的人!这哪里像?”

“……画得有点老,也不能怪你。”

陶眠还认真地端详。

楚流雪在旁边看好戏,等演得差不多了,她站出来。

“这回认得人了?认清楚就回魔域吧,我是不会离开桃花山。”

“不不、不行,”苏天和尚未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说话还有点结巴,“你得跟我回去!”

“第一次来桃花山找我?问问你的前辈们,有个别的在我这儿耗了大半年也没戏,别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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