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萧彻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他明明大我两岁,却像是我的跟班。
常常跟在我屁股后边,保护我,照顾我。
我们约定好了等我成年,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们就在一起。
可在我高三那年,我家却出了变故。
我妈高龄产妇去世了,我哭得撕心裂肺。
父亲跪在地上抱住我,说:不哭了,温温不哭了,温温永远是爸爸的公主。
明明他是杀害我母亲的原凶,我恨死他了,却没有推开他,在他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
我处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时候,我可敬的父亲,将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娇妻接回了家。
那个女人大着肚子,用世界上最恶毒的眼神看向我。
爸爸开始变得阴晴不定,时不时朝我破口大骂。
他问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的新老婆。
...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萧彻从大学请假赶了回来,帮我抗风挡雨。
将我护了起来。
那时的我,只有他了。
最后,我却瞒着他出了国。
在国外,人生地不熟,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我,或许是对萧彻的愧疚,又或许是弥漫在心头的恨意。
在陌生的国度,说着陌生的语言,我终于可以喘口气。
我不敢回来...一旦回国,我就要面对那些残忍的现实,面对那些带着面具的人。
面对不可控的一切。
我害怕了。
大四临近毕业时,我被爸爸以生病的借口骗回国。
被骗的我,摔门就要离开,却正好被回老家探望父母的萧彻抓了个正着。
萧彻抱着我不敢撒手,不停地问:那我呢?
你什么都不要了,那我该怎么办?
经历了那荒唐的一夜,我还是逃走了。
在国外这么多年,我强迫自己变得麻木,强迫自己蜕变。
我想过无数次跟萧彻的重逢。
想象中,我会以一种更成熟稳重、不在意的姿态,坦然地面对他,面对过去的一切。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
在真正见到萧彻的那一刻,我就自乱阵脚。
在他面前,我根本没有伪装。
他还是那么耀眼...他身上的光芒将我灼伤.滔天的愧疚和自卑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