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买下来。”
贺文一点不迟疑,点点头,转头看向满脸堆菊花的小贩,“那柄断剑多少钱?”
小贩看了眼角落里的断剑,又看向眼前这些人身上不菲的武器和配饰,似是在预估这群人的购买力。
他伸出五根指头,“我看您英俊潇洒,我就忍痛拿最低的价格给您,只要五十两。”
贺文翻了翻白眼,这些商贩的把戏他见的多了,以前他就吃过这方面的亏,他也伸出五根指头,“最多五两。”
小贩顿时气急,“这,这卖不了!”
“不卖拉到。”
贺文转身就走。
小贩见状更急了,忙道,“等等,等等……您多少再加一点了嘛。”
贺文回过身,“最多七两。”
小贩道,“八两。”
“六两!”
“咋还往回叫价呢!”见对方态度坚决,小贩一脸肉痛,仿佛亏到家,“七两,就七两。”
这把破剑是他前阵子在田埂上捡来的,造型有些独特,他花了一些钱到城内最大的鉴宝斋看过,就一普普通通的破铁片子,能出手他当然求之不得。
但没有坑到大户,这让他极为失望。
贺文笑了笑,走到地摊的一角,刚欲拿起地上的断剑,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我出八两!”
贺文皱眉扭过头,只见一个黢黑矮小的男人快步走过来。
……
“我出八两!”
王涧高喊,在摊位前停下步伐,先是垂目看了一眼外观破旧的黑色断剑,然后抬眼看向跟前这群人。
贺文同样在打量这个半路杀出的陈咬金,语气不悦道,“我们已经定价,这把剑已经是我们的。”
王涧笑了笑,看向小贩,“你说是价高者得,还是你们已经完成了交易?”
小贩脸上又绽开菊花,心道今天自己莫非是神仙保佑,这种竞价的场面,他当然是一万个乐意。
他回到:“自然是价高者得。”
“你……”
贺文顿时恼怒,同行的一人将手搭在贺文的肩上,示意他沉住气,“行,我们出九两。”
王涧的目光在这群人的身上游弋,四个男人看着都孔武有力,腰间都配有刀剑,最后面站立一女子,离他有几米远。
肩膀以上的部位都被帷帽遮掩,看不见容貌,但身材极为出挑,白衣白裙,盈盈细腰。
王涧没有迷恋,抽回目光道,“那我出十两。”
就在对方又将加价时。
王涧忽地掏出一块令牌打断,脸色发恶,凶言凶语道:
“你们这些江湖浑货,看清楚本大爷的身份!”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清河城与我汝阳王府竞争!?信不信我立马叫人过来把你们统统都打入大牢,后面那个小娘子也绑到我的床上暖被窝!”
贺文几人看清王涧亮出来的令牌,表情都微微动容。
但听见王涧后面的话,贺文瞬间上火,侮辱他可以,侮辱他们的左使大人不行!
就在贺文手都摸上鞭子,准备教训眼前这个狂妄的小人时,始终没有说话的任如意开口了。
只道一个字:“走。”
贺文忍住怒气,走到左使的身边,压低声音道:
“左使,我完全可以将眼前这个嚣张小人瞬间格杀,我们想从清河城逃出去,汝阳王府挡不住。”
“别忘了我们来清河城的目的。”
任如意沉声丢下这句话。
清冷的眸子透过帷帽的薄绢,看了一眼小人做派的黑矮个,以及地摊上的断剑,随后便果决的转身离开。
贺文几人无奈,只好跟上。
汝阳王府的身份还真好用。
王涧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王府恶仆就该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