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在我家破产的第二年,屈尊降临在油腻破旧的餐厅里。
他穿着昂贵的手工定制,眼里尽是嘲弄,“秦大小姐,你也有今天。”
秦家一朝破产,追债的像秃鹫一般围过来,我爸很幸运,心脏病突发,破产后没多久就死了。
我妈变卖了所有家产,堪堪能让我们娘俩继续活下去。
可她治病的钱没了,重压之下,多病并发。
我只能同时打几份工,支付她的医药费。
所以当沈寂带着鄙夷嘲笑我时,我依然淡定地把餐单递给他。
“先生,看好了叫我。”
我转身的时候他拉住了我。
他的眼神打量我,像看一个很有兴趣的玩具。
我以为他像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样,是为了羞辱我而来。
我转身站定,等着他更恶劣不堪的话。
他凝视了我很久。
“开个价吧,跟我走。”
我愣了,以前都是我跟别人说,开个价吧。
大概人们都是喜欢把高岭之花踩进泥里。
再享受拯救她的过程。
我已经在泥里了。
“800万一年,能给,我就跟你走。”
沈寂呆愣了一下,他肯定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快。
搁几个月以前,秦家大小姐的一件高定也不过这个价钱。
我拿到第一笔钱后,就直接打进了我妈所在的疗养院账户里。
上周我疗养院给我打电话,说我妈情况突然恶化了。
我急匆匆赶过去,医生告诉我,我妈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临走之前,医生说她随时会安详地睡过去。
“秦小姐,这个病的遗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我建议你早做检查早干预。”
我伏在她床前,压抑不住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
“你要丢下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