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就这么抱着小姑子哭一会笑一会。
公公看着她们母慈女孝,好像忘记了自己才是杀害儿子的真正凶手,一到床,呼噜声响彻云霄。
而我。
搬着小凳子在院子的门口旁坐着。
干眼望着那些满载希望的鸡鸭们。
“咯咯咯”声慢慢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嘘嘘嘘”我轻手抚摸我身上的伤痕,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天一早。
婆婆起身洗簌准备去招呼爸爸的丧事时,发现家里的鸡鸭们散发出一阵恶臭。
婆婆眉眼一颤,慌忙叫了爷爷过来。
爷爷怵在那里,半天回过神来:“这是闹鸡瘟了吗?”
婆婆赶忙摇头:“鸡瘟什么时候不闹,偏偏这个节点来闹?
况且隔壁邻居家的牲畜也没问题。”
忽然,婆婆环视周遭一圈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问:“爸,水缸里的水呢?”
爷爷脸色一黑,结巴的回应:“我把水缸拖出来砸了,结果一群鸡鸭飞过来......”婆婆两眼一直。
瘫坐在院子的树下。
两眼汪汪,面色苍白。
“孩子她爸喝了这水没了命,您老咋还给一群牲畜围上去呢?”
“怎么不驱散它们出去啊?”
“我错了,这可怎么办啊?
辛辛苦苦几年养的宝贝,怎么能这样就没了?!”
爷爷当然不知道怎么办。
不然也不会公公没了,鸡鸭也没了。
我在一旁冷笑。
“砰!
砰!
砰!”
村里办红白喜事的老人家敲了敲院子的门。
走了进来跟婆婆说:“小芳爸在上山之前,是不是依照村里习俗吃席呢?
多素少荤,该怎么办怎么办?”
婆婆泪眼婆娑,压根没把老人家的话听进去,随意点了点头。
老人家看着这院子的破陋,这家子人,叹了口气。
“你也别太忧心,还有你家公小孩要你照顾,别伤坏了身体,这样一家子就真的完了。”
“我作为村里有声望的老人家,我给你想想办法,找找乡办的,我挨家挨户找人家,让明天吃席的时候给你家多放点份子钱,让你们一家子好应付一段时间。”
婆婆眼睛一亮。
老人家又补充道:“明天中午席面准备稍微好看点,不要太寒酸,到时候他们给份子钱也给的舒坦,五菜一汤都没问题。”
婆婆失魂中,愣是一句话没说上。
还是爷爷看看婆婆反应,过去应承了一番:“鸡汤鸭汤都没有问题,给我们家的鸡鸭都端上台面,足够了。”
老人家满意地点了点头。
宽慰两句便走了。
爷爷回厨房拿刀出来,准备杀鸡。
“鸡鸭都死了,都不用杀了,直接拔毛吧。
“逢年过节咱家杀一只鸡都不舍得,现在全部给吃了。”
“当是跟我儿陪葬有个伴吧。
也盼望村里的人看着这佳肴,能够多帮帮咱们。”
婆婆依然失魂落魄的样子。
突然冒出一句:“爸啊,喝了敌敌畏的鸡鸭,能给人吃吗?”
爷爷一如既往的文盲,自信满满地说:“牲畜不同人,鸡血能驱邪,是好东西,吃了有益无害,敞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