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儿子的血衣,用哭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李子贺,指着他完好无损的身体。
我哭吼着质问他,“如果这件衣服真的是你的,那你的伤口呢?”
李清清和李子贺做梦也想不到我居然有儿子去世前的录音,两个人愣在原地,脸上没了血色。
围上来的人群不知不觉都退下去了。
人们安静了一小会儿,立马热闹得像开了锅:“好惨啊!”
“这声音听着不像中尉呀,说起来,中尉为什么一直拽着衣角不掀开衣自证呢?”
记者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话筒都快怼到我嘴边了:“这到底为什么回事儿啊?”
“微博上那个说李子贺抢军功的,是不是您发的?”
“电话里的是您家孩子不?
到底谁是混进反动组织里的卧底?”
还有人冲着李清清和李子贺问:“中尉为什么就不肯掀开衣服呢?”
“看这血衣破成这个样子了,穿着的人指定伤得不轻,可中尉您为什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李子贺平时都是别人帮他打理一切,他只需要等事情办完了露个脸拍个照说两句就行。
头一回碰到这种场面,他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话都说不出来,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李清清身后。
李清清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把攥住了儿子的手:“咳咳,今天慰问活动到此为止了,我们还有事儿,不方便接受采访了。”
说完就想走,可被记者和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对!
说清楚了!
到底谁是真正的战争英雄!”
“别是你们故意混淆视听,抢了这位女士儿子的军功吧?”
“听说李子贺很受季闻上校赏识,就算抢军功,上校也会给他撑腰,是不是?”
“是!”
一声响亮而坚定的回答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夺过记者的话筒:“对,那血衣是季闻给他的,是从我这儿拿走的!
我儿子是李子贺的手下,但李子贺是季闻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总有季闻给他撑腰!”
所有人都惊呆了。
记者试探着问:“上校为什么会从您这儿拿血衣?
您和上校是什么关系啊?”
我直直地盯着镜头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