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若清其实是同病相怜。
许若清家族遗传肾小管缺如,而我则天生垂体功能异常,无法受孕。
正是因为都有着先天的疾病,我和许若清才无比要好,好到她答应替我怀孕,我答应为她捐肾。
为此她陪我去香港冻了卵,我陪她去了肾内科实习。
然而许若清天性要强,又多疑。
她根本就不信我真的会把肾捐给她,她想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努力争取成为肾内科医生的机会,但是师父却选择了我。
多年的闺蜜感情瞬间宣告破裂,几年后她再次出现,已经忘记了当年的约定,只记得我对她的背刺。
上辈子她使用了最恶毒的手段报复我,利用吴致远逼着我捐肾,又逼着我把她所生女儿的肾脏移植给她。
直到我死于暴怒的吴致远刀下时,才隐约猜到了真相。
重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确认。
许若清在我所在的医院做第一次透析时,我已经飞赴了香港,提取了我名下的冻卵,检测之后发现与我不匹配。
由于没有许若清的DNA样本,无法比对,只能确定血型同样是O型。
许若清怀孕四个月时,我借着给她做肾脏配型确认的机会,做了羊水穿刺,提取了胎儿脱落细胞,送往专业机构进行亲子鉴定。
鉴定的结果确认,孩子,确实是我的。
前世,我竟然亲手摘掉了我女儿的肾!
“张寓言,好好养大言心,咱们扯平了!”
已经快走到看守所大门了,身后突然传来吴致远的嘶吼。
我脚步微微一顿。
是的,许若清,吴致远,我们都扯平了。
“妈妈,不哭!”
脸上突然一暖,言心稚嫩的小手抚上了我的脸。
“嗯,妈妈没哭。”
我贴了贴言心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很舒服。
许若清临死前那句话说得对,这辈子,我确实已经不配再当一个医生。
但是,我可以当一个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