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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 番外

昆仑仙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爸就那么在寒冬的山上抱着我,一言不发。我妈不停地搓着我的双手,似乎这样就能把我冰冷的尸体捂暖似的。“大哥!有反应了吗?”我二叔率先开口问。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还不明白,刚刚那些小蛇和蟒蛇,是来给我喂药的,是来救我的命的。可那时候,在我下葬的当天,发生了这种邪乎事,大冬天的出现那么多蛇,还有一条蟒蛇给我喂药,这一切事情已经足以让他们相信,我一定可以再活过来。我爸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发,一会儿趴在我的胸口听听我的心跳,一会儿摸摸、我的颈动脉。“大哥!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山上冷,也许回家里暖和了,天术就醒过来了!”我老叔建议。我爸还是听从了我老叔的建议,把我更紧的抱在怀里,用他的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等到我们来到村口的时候,村口已经聚...

主角:李天术李成材   更新:2024-12-14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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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天术李成材的其他类型小说《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 番外》,由网络作家“昆仑仙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爸就那么在寒冬的山上抱着我,一言不发。我妈不停地搓着我的双手,似乎这样就能把我冰冷的尸体捂暖似的。“大哥!有反应了吗?”我二叔率先开口问。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还不明白,刚刚那些小蛇和蟒蛇,是来给我喂药的,是来救我的命的。可那时候,在我下葬的当天,发生了这种邪乎事,大冬天的出现那么多蛇,还有一条蟒蛇给我喂药,这一切事情已经足以让他们相信,我一定可以再活过来。我爸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发,一会儿趴在我的胸口听听我的心跳,一会儿摸摸、我的颈动脉。“大哥!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山上冷,也许回家里暖和了,天术就醒过来了!”我老叔建议。我爸还是听从了我老叔的建议,把我更紧的抱在怀里,用他的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等到我们来到村口的时候,村口已经聚...

《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 番外》精彩片段




我爸就那么在寒冬的山上抱着我,一言不发。

我妈不停地搓着我的双手,似乎这样就能把我冰冷的尸体捂暖似的。

“大哥!有反应了吗?”

我二叔率先开口问。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还不明白,刚刚那些小蛇和蟒蛇,是来给我喂药的,是来救我的命的。

可那时候,在我下葬的当天,发生了这种邪乎事,大冬天的出现那么多蛇,还有一条蟒蛇给我喂药,这一切事情已经足以让他们相信,我一定可以再活过来。

我爸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发,一会儿趴在我的胸口听听我的心跳,一会儿摸摸、我的颈动脉。

“大哥!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山上冷,也许回家里暖和了,天术就醒过来了!”

我老叔建议。

我爸还是听从了我老叔的建议,把我更紧的抱在怀里,用他的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

等到我们来到村口的时候,村口已经聚满了人。

我上山下葬发生的邪乎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所有人都想看看,那些蛇到底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你们回来了?那些长虫呢?”

“是呀!大哥!你们没事吧!咋又把孩子抱回来了!”

“他死在四绝日,你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可别把我们都连累了!”

“要我说,你就是没有儿子的命,你看!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了,又死了,这就是老天爷让他死,让你没儿子!现在,你就是再舍不得埋!把他抱回家来供着,他也活不过来了!”

“你看!我就说老李他就是开个药店,卖假药,黑心钱赚多了,现在这报应落到他孙子身上了!”

“就是!这就是报应!”

村口的人群,议论纷纷,有和我爸打招呼的,也有说风凉话的。

我爸依然是一言不发,咬着牙,冷着脸抱着我往家走。

“你说啥呢?那特马是我侄子,我揍死你个王八羔子!”

我二叔是个火爆脾气,听不得那些风凉话,挥着拳头就向着人群中一个嘴贱的男人打了过去。

“泥马!欺负我们老李家没人是吗?草!”

我老叔见状,也不甘示弱,与我二叔一起,挥拳打向那些嘴贱的人。

我的叔叔婶婶们也被气的牙根痒痒,在地上捡起石头,打向人群。

这一下,爆发了团战,是我们老李家的好儿孙为了我,也为了我们老李家的声誉,奋起反击的一战。

村子中就是有那些丑恶的嘴脸,嫌你穷,恨你富,见不得你好,只要给他一个你的小辫子,他能薅光你的一脑袋头发。

我们老李家,是我老太爷从山东闯关东到了我们这里。

那时候我老太爷只有八岁,父母都在那时候饿死了,所以我老太爷才孤身一人,靠着胆识和聪明来到了我们这里。

到了我们这里后,我老太爷做了我们当地一个孟姓地主家的管家,在地主的帮助下,才娶了患有先天性哮喘病的我老太太。

我老太太生下我爷爷没多久就死了,所以我老太爷就只有我爷爷一个孩子。

后来改革开放,地主被推翻,我老太爷就只能带着我爷爷自立门户,在村子北边的山脚下盖了三间小土房。

没有了地主的保护,再加上我老太爷乐善好施的性格,户门又小,我老太爷自然也受到了村子里的人的打压、欺骗和欺负,而这一欺负,就是五十年。

在这五十年新仇旧怨的加持下,我们老李家的人异常勇猛,打的村子里的那些贱嘴们节节败退,甚至五六个人拉架都拉不开。

就在这时,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很热,滴到了我爸的手上。

“快!天术醒了!”

我爸大声喊了一句,把我交到我妈手上,又把盖在我身上的衣服铺在地上,然后才把我放在衣服上,双手用力的在我的胸口摁按压起来。

随着我爸不停的用力按压着我的胸口,我只感觉像一块块大石头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胸口一样,而我眼前也缓缓出现了亮光。

此时,随着我爸的一声喊,打架的众人也都收了手,我的叔叔婶婶们更是赶紧来到我的身边,把我和我爸妈围了起来。

“醒了吗?”

“天术醒了吗?”

“真是老天有眼,蟒仙送药,救了天术一命!”

“咱们天术有蟒仙护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的叔婶们高兴的喊了起来,故意说给村子里那些贱嘴听。

“咳咳......咳咳......”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我爸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颈动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一切都正常了!”

我爸把我扶起来,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不管脏不脏,直接穿在了身上。

我觉得他可能也冻坏了,之前是心里有一股我能再活过来的劲儿支撑着,所以感觉不到冷,现在我醒了过来,他心里的那股劲儿也消失了。

“天术!你知不知道你吓死你妈了!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我该咋活了!”

我妈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眼泪再度不值钱的流了下来。

看着我妈哭膀了的脸,我有些心疼。

“妈!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担心,换我来保护你!”

我安慰我妈说。

脑海中,隐隐约约有着一些村里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的记忆,分不清真假。

“不是死了吗?咋又活了呀?”

“这人死了还能再活过来吗?”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人死了还能活过来的!”

“是那些长虫吧!那些长虫是来救他的!”

“应该是那些长虫救了他!”

“老天爷真不开眼,怎么让那天杀的东西又活过来了呀!”

“他老太爷是地主的狗腿子,他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开药店,卖假药,赚黑心钱,仗着那小崽子念书好点,你看平时老东西那个B样儿!”

村子里的人依然议论着,声音中有疑问,也有谩骂。

“你个老王八羔子!你说啥呢?泥马的!”

我二叔的火爆脾气再度上了劲儿。

我听着那些谩骂的话,也是明白,我脑海中那些记忆,都是真实的,是我在模模糊糊之间听到了那些话。

我一把就拽住了即将再次冲过去打人的我二叔的胳膊。

不知道当时只有八岁的我,身上哪里来的那么大一股劲儿。

“二叔!让我来!”

我跟我二叔说完,而后转向村子里围观的人群。

“你!王明全,你们家哥三个,你最小,分家的时候,你妈给你们哥三个一人一件古董,你大哥是一个花瓶,卖了八百,你二哥是一个盘子,卖了六百八。

你的那对杯子最值钱,比你俩哥的古董加起来还值钱,但你为了耍钱,低价卖给了一个假瞎子,俩杯子一共卖了五百。

你们哥三哥,你妈最疼你,但你也最不争气。今年这一年,你借你大哥三百三,借你二哥二百六,还从你妈那个红柜头的手绢里还偷了两张五十的,六张十块的,两场牌九你输精光!我说的可对?”

其实这些事我本身是不知道的,但我打眼一看那几个人,心里就有一个老爷爷苍老的声音把这些事都跟我说了,我也只是照搬。

王明全听了,脸都绿了。

他们家这些事,只有他们家的人知道,但现在却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而他做那些事,连他媳妇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最主要他偷他妈那一百六十块钱,他妈还以为是他爸拿了,还跟他爸打了一仗,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此时却又被我翻了出来。

人群中,王明全的大哥二哥更是脸黑。

当年分家,他妈给他们哥三个一人一件古董,可那古董的价值竟然也不一样,还是偏向老三的。

但这事他们一直也不知道,现在被我当着全村人的面说了出来,回去少不得还得一顿鸡飞狗跳的吵闹,正被我戳中下怀!

“小崽子!你胡说八道!”

王明全虽然嘴上不承认,但脸上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我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

“老三!我那个钱原来是你给我偷去了!你个小瘪犊子!你偷到你妈身上来了!”

王明全他妈听我说完,脸色逐渐变紫,借着打王明全的机会,和她三个儿子逃也似的跑出人群。

她财产分配不公的事,被我抖了出来,回去这哥三个还不得翻了天。

说完王明全,我又把脸转向骂的比较难听的一个男人。

“再说你!孟德伟!你们家哥俩,你人长得比你大哥好,你妈先给你成了家,你大哥长得磕碜,谈一个对象散一个,到现在都没结婚。

但他有事没事天天往你家跑,每年除了春种秋收那几天你回来,其他时间你都在外面打工赚钱,你是赚一分往家里寄一分,一年到头,家里还存不下钱。

你孩子,整天那一身破棉袄破棉裤,破棉裤尿湿一大片没人给换,鼻涕粑粑都往破棉袄上抹没人管。

你媳妇从早到晚一天三变装,那新衣服,摆了三柜子都放不下,你就不想想,你常年不在家,你媳妇买那些衣服穿给谁看?

你问问你媳妇,是不是被你大哥那张嘴骗了财又骗了色!”

随着我话说完,孟德伟的媳妇率先不干了。

“你这个狗娘养的,嘴说话没把门儿的就不怕长黄水疮烂眼子吗?说我偷汉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就算偷汉子还能偷我大伯子吗?”

孟德伟脸色阴晴不定,虽然他媳妇矢口否认,但有了我刚才说王明全的那些事,他此时此刻对我的话已经一百个相信。

“回家说去!败家老娘们!”

孟德伟狠狠地踢了她媳妇一脚。

“老孟!你也不相信我!我不回去,你看我不撕烂那王八犊子的嘴!”

王明全媳妇强行被王明全拉着往家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看着这一幕,村子里的人都笑开了花。

王明全大哥经常往他们家跑,村子里的人自然看在眼里,他们心里自然也明白,我说的都是事实。

但这些事,我也只是按照心里那个老爷爷说的话照搬,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得而知。

你想,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我懂什么叫偷人偷汉子的,再说,这俩人我只是因为同村,听我爸妈提起过他们叫什么。

至于他们的事,这是我爸妈这个年龄段的人才知道的事,我一个小孩子哪能知道这些事。

我缓缓转动身子,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村子里围观的人看我又要找人开说,都纷纷躲避,人群很快散去。

我的这一操作,彻底把村子里的人征服。

先有我被蟒仙赐药死而复活,已经够让他们震惊的了,现在,再到我张口便能说出任意一个人家里的事情,他们更是对我充满了恐惧。

因为他们心中有鬼,见不得光,真被我说出来,可能会毁了他们一个家庭。

他们不知道我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的,只知道我复活后便有了这样的能力。




我叫李天术,原名李成材。

一九九一年生于内蒙古自治区一个叫做孟家沟的小山村中,是我们老李家唯一的香火继承。

因为自幼多病,意外丛生,经常游走在鬼门关,爷爷奶奶说我是不祥的,受到了和我老太爷同样的诅咒。

在我三岁那年,我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与其他同龄孩子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即使是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我的爷爷奶奶还是执意要将我扔到山上喂狼,是我妈和我姥爷的坚持,才把我留了下来。

在那之后,我姥爷为了给我改命,找我们当地的一个出马顶香的给我还了人子(也称还童子,还替身),并给我改名李天术。天代表了天道,术取了恕的谐音,希望我可以得到天道的宽恕,躲过诅咒,让我能够健康顺利的成长。

也许是我的姥爷给我改的名字起了作用,亦或是给我还的人子起了作用,在那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我真的不再生病,也很少再有意外发生。

后来,在我妈的口中,我知道了这些事情。

从那时起,我就觉得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他们都是凡人,总有一天,我会向他们证明,我是会法术的。

也是从那时起,我的心底就埋下了一颗玄学的种子,总喜欢抱着我姥爷和我姥姥的大腿,让他们给我讲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奇闻诡事,还在我家里的墙壁上都刻画上一些阴阳鱼、八卦和符令类的图案用来镇宅,以验证我的法术。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农历冬月十三。

我国迎来了举国欢庆的大事件,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回归祖国的怀抱,结束了葡萄牙长达一百一十二年的殖民地统治。

也是那一年,我迎来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

那年我八岁,上一年级。

我们当地乡镇教育局为了庆祝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回归祖国怀抱,临时起意,要在我们镇上一所初级中学,举办了一场乡镇级别的以“庆祝澳门回归”为主题的小学生演讲比赛,而我,也被临时受命,成为了我们小学的三个代表之一。

我之所以能够成为我们小学的代表,是因为那时的我学习成绩优秀,在当时我们乡镇考试成绩的排名中考了全镇第三,已经是我们乡镇的名人!

演讲比赛太突然了,很多评委老师都是来自不同学校,被临时确定下来的,而我们作为各个学校的演讲比赛代表,也没有任何的准备时间,学校中午才刚刚接到文件,我们下午就要去参赛!

我们演讲比赛的稿子,都是中午放学时间,由各自的语文老师带着改的,而下午,我们就只有一个小时的背诵准备时间,时间非常紧迫。

演讲比赛的朗诵声,通过学校的外放喇叭,传到学校附近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能听得见!

而我,也在这次乡镇级别的“庆祝澳门回归”的演讲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为我们学校获得了唯一的一张乡镇级别的奖状。

也是在那时,我成为了人们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头顶光环,备受瞩目。

村里人都夸我聪明,将来有出息,能够飞黄腾达,成就不可限量。

而我也在所有人羡慕的眼神中,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我觉得我应该获得的一切。

我获得了乡镇演讲比赛第一名的事很快传遍整个乡镇,我也因此成了我们那十里八街家喻户晓的小明星,甚至连我爷爷的小药店,一时间都因为我成为了我们附近人尽皆知的药店。

很多人都慕名去我爷爷的小药店买药、看病,都会说一句:“老李你有福气,你看你们家大儿媳妇儿给你生的那个孙子,又聪明,念书又好。

这将来考学考出去了,在外面混个一官半职的,开着小车来家里接着你,去大馆子吃吃饭,喝喝酒,从这马路上一过,你得多风光!我们都得羡慕你!”

我爷爷也只是笑着打趣:“这才哪到哪,还不知道将来啥样呢!也没准没念好,顺着垄沟找豆包呢!”

但他很难掩饰他内心的自豪感!是因为他孙子而感到的自豪!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农历冬月十五,星期三。

这一天是冬至,是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回归祖国怀抱后的第二天,也是我获得演讲比赛第一名的第二天。

我记忆犹新。

这天中午放学回到家后,我突然莫名的发烧,水银体温计测量的体温也一度飙升到了四十二度。我陷入了深度昏迷,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连呼吸都出气多,进气少的,很微弱。

我爷爷虽是大夫,但见我这个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给我吃了半片安乃近退烧,就让我爸骑着他的洋车子,带着我妈和我两个人,去了镇卫生院。

镇卫生院离我家大概有十公里的距离,可我爸带着我妈和我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到达镇卫生院门口的时候,我爸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镇卫生院门口,半步也挪不动了。

我妈背着我,一边喊医生,一边往医院里冲。

当时镇医卫生院的大夫基本都是那附近的,而我们去的时间也正赶上镇卫生院大夫中午下班回家吃饭,只有一个值班的女护士,在前台吃着早晨在家里带来的饭盒。

女护士见我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跟我妈交代啥,就跟我妈说了一声“等着”就穿着白大褂跑出去了!

到了镇卫生院门口,女护士看到我爸扔在门口的洋车子,啥也顾不得说,骑上就走!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一个男医生骑着我爷爷的洋车子带着女护士回来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我妈迎上走路带风的男大夫,哭着说!

男大夫没有说话,也没有进诊室,就在镇卫生院的大厅,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探了探我的鼻息,然后又掐了掐我的颈动脉,撕开我的衣服听了听我的心跳。

最后如同变戏法一般在身上拿出一个医用手电筒,扒开我的一只眼睛照了照,而后又扒开我的另一只眼睛照了照,最后冷着脸跟我爸妈说:“他这身上怎么弄的?被狗抓的吗?”

这时,我爸妈才看到,我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如同被狗抓了一样的爪印,但那些爪印却没有把我的皮肤抓破,也没有流血,只是有一道道红色的印子。

“大夫!我们不知道呀!我们也是你撩开他的衣服才看见!他从小就怕狗,也不接触狗,怎么会有这么多狗爪印呢?大夫!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我妈带着哭腔说。

“大夫!他身上这爪印,是不是一种遗传病?”

我爸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诧异的问。

“如果他是被狗抓了,那有可能是因为爆发狂犬病引起的发烧,那就不用救了,狂犬病现在就是绝症,只要发病了,就没救。

如果不是被狗抓的,那他这种病我还真没见过!现在,他这样的体温,我给他吃一片安乃近,要是还降不下来,那就没办法了!”

男大夫一脸无奈的说。

“大夫!我儿子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你说怎么着都行!”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花多少钱都行!”

我爸妈的语气中,心急如焚!

“不是我不救他,是你们来的太晚了!他现在呼吸微弱,颈动脉跳动无力,心跳几乎全无,瞳孔扩散,也就这个把小时的事了!我给他吃一片安乃近,如果能退烧缓过来,那就缓过来了,缓不过来,你们就回去准备后事吧!”

男医生声色俱厉,但也难以掩饰脸上的惋惜和同情之色!

毕竟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了,就这么死了,确实很可怜!

我爸妈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我妈直接昏死了过去,我爸也直接就瘫在了卫生院大厅的长椅上。

男医生最后还是拍着我的胸脯,用温水给我喂了一整片安乃近。

可吃了安乃近的我,并没有退烧,眼看着生命体征也即将归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妈被卫生院的男医生用针扎了十指指尖才醒了过来。

我妈已经有些精神失常,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抱在了怀里,一边哭,嘴里一边说着:“天术!醒醒!你一定饿了吧,妈奈奈!你快醒醒!妈奈奈!”

奈奈,是我们老家的地方方言,是母亲给孩子哺乳的意思。

我爸一路失魂落魄的骑着我爷爷的洋车子带着我妈和我回了家。

十公里的路程,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我是我们老李家的独苗,唯一的香火继承,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学习成绩优秀,头顶各种光环,我身上寄托着的是我们老李家的希望,更是我爸妈的精神支柱,我死了,老李家的希望破灭,精神支柱也轰然坍塌,再难复原!

这种事,在村子里面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我发烧烧死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村子,不少和我家关系比较好的同村和邻居都来我家宽慰我爸妈,但也不乏一些人幸灾乐祸,说我死在了冬至,是四绝日之一,这预示着我们老李家要断子绝孙,没了香火继承。

还有的说我的死,是因为我老太爷的诅咒,搞不好,那是会像当年我老太爷的死一样,还要连累村子里的人的。

这也使得村子里所有人都远离我家,甚至找给我抬棺的人都找不到。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界上最再悲惨的事情,可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却是世态炎凉下人们丑陋的嘴脸!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农历冬月十六。

我被装在一个小棺材里面,由村子里四六个和我爸关系不错,不信邪的叔叔们抬着,准备葬在山上。

有人可能会疑问,抬棺不应该是八个人或者十二个人吗?为啥会是六个呢?

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我死那时候为什么是六个人抬棺。

第一是因为当时村子里的人都躲着我家,根本找不到八个人。

第二是因为我的棺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小,却很重,而且是抬棺上山,如果是四个人抬棺,走在前面的两人还好,走在后面的两人就会吃不消,所以当时无奈之下就在前面安排了两个人,后面安排了四个人,这样就成了六人抬棺。

老家的习俗,未成年的孩子死了不入祖坟,也不摆桑宴,所以,在我死的当天,我爸就找了个看坟阴地的先生,在山上给我找了一块风水宝地。

第二天,就准备把我葬在那。

我妈趴在我的小棺材上,哭成了泪人,精神都哭的恍惚了,一会儿哭的昏死过去,一会儿醒来又继续哭。

这一幕,任谁看到了都鼻头发酸,眼眶充泪。

冬月份的天,天寒地冻的,山路很崎岖,不太好走。

好在这天的天气很好,冬阳暖和,晴空万里,没有一点风。

六个叔叔们抬着我的小棺材都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生怕一不小心把我的小棺材掉在地上,摔坏了棺材里面我的尸体。

但不知道为何,明明我只有几十斤,可装在棺材里,却重如千斤,即使抬棺的叔叔们都正值壮年,但抬着我的棺材往山上走,依然显得很吃力,才刚刚走了一半路程,就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有些走不动了。

按道理,这棺材不到坟阴地,是不能落地的。

但我那时候,因为抬棺的人不够,所以,在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送葬的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棺材落地,而我妈,也再次扑到了我的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

悲恸响彻天地,奈何天人永隔。生若子母无缘,来世再做报答。

就在这时,一个抬棺叔叔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快看!快看!那是啥!”

一个叔叔指了指不远处有些惊讶的说。

一群人闻言,都看向那个叔叔手指着的方向。

“那是长虫吧!”

一个叔叔回答。

长虫是我们老家本地对蛇的一种称呼。

“是!是长虫,快看!快看!不止一条!”

“那边也有!”

“这边!这边也有!”

“这数九寒天的,哪来这么多长虫呀!真特么邪乎了!”

“是往咱们这边来的吧!”

“看着好像是!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别被长虫给咱们围上,咱们就走不了了!”

“对!快走!这不知道要发生啥事,太邪乎了!咱们得躲着点!”

一群人惊呼,难掩心中恐惧。

在我们老家,冬月份的天,能有零下二十几度,不可能有蛇出现,但现在这山上,却从四面八方爬出来很多蛇,这样的情况,任谁见了都会感觉头皮发紧。

一行人抬着我的小棺材继续上路。

但那些蛇就像有灵性一般,始终都与我们保持一样远的距离。

一大群蛇,不紧不慢的跟着我们一行人。

每个人心里都提心吊胆的,感受到了异常。

因为,每个人都已经意识到,那些蛇,根本就是冲着我们这一行人来的。

我妈抱着我的遗像,在我婶子们的搀扶下,泪眼模糊的哭着往前走,我爸则拿着一袋子纸钱,一边撒,一边隔不远就要烧几张路路通纸钱。

送葬的队伍行进的很缓慢,一路上人们都因为四面八方跟随来的蛇而闭口不言,只有我妈在大声的哭着。

就在距离我的坟阴地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抬棺的叔叔们已经再度精疲力尽了。

“老少爷们儿再加把劲儿呀!前面还有十多米就到了!”

一个抬棺的叔叔强忍着身上的疲累和心中的恐惧如同给所有人打气,也如同给自己壮胆一般很大声的说。

“等会儿!等会儿!看看前面坟阴地里,那是啥呀?是檩子木吗?谁把这么好的檩子木扔这了!”

一位眼尖的抬棺叔叔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疑惑的说。

而走在队伍前面的我妈和我的婶子们似乎因为伤心悲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是......蟒!是蟒!”

一个抬棺的叔叔惊呼一声,而后身子往下一沉,放下肩膀的抬棺木没命般转身就跑。

本来四角平衡的抬棺,也因为这位逃跑的抬棺叔叔而失去平衡,整副棺材“咚”地一声重重的砸在冻的如铁一般坚硬的地上,小棺材的六合板瞬间变形,而后“咔嚓”一声断裂,侧棺板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而我的一只胳膊也在那道缝隙中掉了出来。

其余的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向着我的坟阴地看去,在人们看清了我的坟阴地里面的东西后,也都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往山下跑。

就是连我妈和我的亲叔婶们都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几米。

这条蟒蛇太大了,是我们一行人从未有人见过的巨大,身体直愣愣横在我的坟阴地,像一根放倒下来的电线杆,整个身体呈土黄色,鳞片厚重,头上有两道白色的凸起,眼睛上有两根很长的如同须子般的白毛儿垂下,远远地看去根本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本来我莫名其妙的发烧烧死在四绝日这件事,就已经够邪乎了,也一度在村子里造成了不小的恐慌,但那时候村子里还是有人相信,我就只是单纯的发烧烧坏了脑子,造成脑死亡,跟那些邪乎事不沾边。

可在抬棺上山送葬路上,大冬天的又遇到那么多条小蛇跟着我们,这就使得本来不相信我的死是邪乎事的人内心也开始动摇,怀疑这些小蛇可能就是冲着我的死来的,开始有些后悔来淌我们家这塘浑水,内心也有些害怕起来。

现在,在我的坟阴地,又出现了这么大一条蟒蛇,这就更加证明,这些小蛇的出现就是冲着我的死来的,这也使得我的死显得更加诡异,更加邪乎了。

害怕归害怕,邪乎归邪乎,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已经证明,这些蛇就是冲着我的死来的,就算现在把我的尸体再扛回去,那也逃不过这些蛇还会追到家里去!

我爸看了一眼向山下仓皇而逃的几个同村的叔叔,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跪在距离大蟒蛇三四米远的地方,一边磕头一边说。

“蟒仙爷!你修成了道行,通了灵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横在这里,但这里是我儿子的坟阴地,你挪挪身,把这地儿给咱们让开,让我儿子入土为安吧!”

蟒蛇似乎是受到了惊扰,也似乎是听到了我爸说话,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缓缓睁开,黄色的眼睛中,瞳孔快速收缩成一条黑色的竖缝,浑身土黄色的颜色也在此时逐渐变成了银白色,闪着银闪闪的光泽。

而后硕大的头颅带着能有水桶粗细的身子缓缓站立起来,转过头,吐着猩红的信子俯视着我爸,似乎能一口就把我爸吞掉似的。

那种威慑感,胆小的人能直接吓晕过去。

我爸当时也吓坏了,跪着慢慢往后挪着身子,似乎害怕他的动作太大,会引起蟒蛇的攻击一般。

我妈看着站立起来的蟒蛇,也是快速扔掉手里面我的遗照,一下子扑到了我的小棺材上,用身体把小棺材挡在了她的身后。

即使棺材中只是我的尸体,她也愿意用她的命来守护。

这一举动,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看到这一幕,我会流下多少眼泪。

这就是父母,即使是面对着随时可以要了人命的蟒蛇,他们也一样无所畏惧,也只有父母,才能在这个时候,拥有这么伟大的力量。

此时,山上剩下的都是我家的直系亲属,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紧张到浑身颤抖的盯着蟒蛇。

而那些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小蛇也在此时都来到了这里,全部都盘踞在地上探起上身,把我们剩下的一行人团团围在了里面。

在蛇群之中,有一条全身翠绿颜色的小蛇,嘴里衔着数棵叫不上来名字的小草,扭动身躯,站立着缓缓来到了蟒蛇面前,蟒蛇俯下硕大的头颅,张开嘴,露出嘴里森森如倒勾般的白牙。

而翠绿小蛇则将嘴里衔着的数棵无名小草全部放进了蟒蛇的口中,而后缓缓爬向蛇群。

蟒蛇闭上嘴巴,再度抬起硕大的头颅,同时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嘴巴如同咀嚼般嚼动了几下,表情陶醉。

而后才睁开眼睛,缓缓挪动身子,绕过我爸,来到我的小棺材面前,俯视着我妈。

但我妈在它身上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危险。

我爸见状,大概是明白了蟒蛇的意思。

赶紧起身来到我的小棺材前,把我妈拉到一边,然后把绑在我的小棺材上面的绳子解开,手脚并用的把小棺材摔裂的那道缺口打开,把我的尸体从里面拖了出来,仰面朝上抱在了怀里。

蟒蛇看了看我爸,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喜悦,而后竟然将硕大的头颅探向我的脑袋,伸出猩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我的嘴巴。

我妈见状,此时似乎也明白了蟒蛇的意思,来到我爸身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捏开了我的嘴巴。

蟒蛇又看了看我妈,眼睛中再度露出一丝喜悦的意味,而后巨大的口中竟然滴落出来几滴如同水一般的透明液体,直接滴落进了我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蟒蛇围绕着我们一行人转了一圈,而后才带领着蛇群缓缓向着山上爬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蛇这次爬行的速度很快,如同瞬移一般,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直到彻底看不见了蟒蛇和蛇群的身影,愣在原地的我的叔婶和我爷爷奶奶这才缓过神来。




下午一点。

我迎来了我们村子里第一个找我的香客。

“三姑!快屋里来!”

我妈把一个头上包了一方红色头巾,上身穿了一件棕色带黑花毛呢上衣,下身穿黑棉裤,黑棉鞋,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迎进了屋子,而后又跟我说:“天术!这你得叫三姑奶!”

“三姑奶!”

我也是随着我妈打了一声招呼。

我这位三姑奶,是在我爸这边论,沾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我爸妈为了面子上好看,虽然跟她并不亲近,但嘴上还是一口一个三姑的叫她,也就是喊给村子里的人听,私下里也没什么交集。

三姑奶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而后转向我妈说。

“凤荣!我挺火天术能看事,我寻思让天术帮我看看,我们家你三姑夫,从昨天跟我生点气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你说这天寒地冻的,这都一天一宿了,我寻思他别再出啥事啥的!我就寻思天术不是能看吗?就让天术帮我瞅瞅!”

“行!三姑!那就让天术给你瞅瞅!你坐这,咱们娘俩唠会儿嗑!”

我妈也是笑着说。

我闻言,也是听话的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坐在了凳子上。

闭上双眼,随着我左手捋长眉的动作出现,我嗓子里也是挤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找我何事呀?”

我妈一看我这蟐仙爷上身了,也是赶紧跟我三姑奶说:“三姑!快!说你叫啥名和阴历生日!”

“我叫赵春红,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

我的右手大拇指随着我三姑奶赵春红说出她的姓名和生辰快速在手指和指根点动,而后说:“你想问点啥呀?”

“我想问问我们家那口子现在在哪了!我好去找他回来!”

“他是昨天下午一点半左右从家出去的对吗?”

“对!是那个时候!”

“我看着他是往东北方向去了!半路上碰到个人,骑辆红摩托车把他接走了!”

“那是他姐夫吧!骑摩托车那人长啥样呀?”

“那人看上去四十来岁,是个胖子,圆脸,络腮胡子,穿一身黑衣裳!”

“没错!那就是他姐夫!奥!他是跟他姐夫走了呀!那他要是跟他姐夫走了的话!那我就不找他了!”

“不用找!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了!你现在走,等你到家,他也差不多到家了!”

“是吗?那我可得赶紧回去了!别在你这坐着了!凤荣!那我就走了呀!”

三姑奶赵春红说完,跳下炕就走了。

我妈见状也是赶紧说:“三姑!看的准了吗?”

“准了!”

“准了你得给个香火钱!三姑!”

“这还要钱呀!要知道要钱我就不看了!我寻思你家天术也没出马没啥的,不要钱呢!”

三姑奶赵春红说完,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摸说:“你看我这身上也没带钱,要不等我回去我让你三姑夫给你送来吧!”

说完,就加快脚步往院外跑。

这年头,谁还不知道看事问卦得给香火钱,她这么说,就是故意想赖账。

“没事!三姑!给不给钱的,你也别着急,慢点走,我又不能因为一个这个钱追你家去要去,你说你要因为这点事你再摔坏了啥的,我可赔不起!”

我妈阴阳怪气的说,语气中满是嘲讽和威胁。

三姑奶赵春红听我妈说完,愣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消失在我家院墙外的转角处。

过了一会儿,没等来我三姑爷给我来送香火钱,倒是等来了我三姑奶领了十几个我们村的人到我家来看事。

“凤荣!我听老赵说你们家天术看事看的可好了,你让你们家天术给我也看看吧!”

来的十几个人中的一个妇女跟我妈说,其他人没有说话,似乎在观望。

“行!你就跟他说你叫啥名,生日是啥时候,想问啥事就行!”

我妈也是回复她说。

“我叫宋XX,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来!你给我看看!我这个小肚子总疼是咋回事?吃了很多药了,都不管事!”

“你是小腹右下有坠痛感,对吧!”

“对!没错!你说这是咋回事呢?”

“之前流过产吧?”

“唉呀妈呀!这你都能看出来!是!刚怀第一个那时候摔了,就流了一个!”

“你这身上有小鬼儿,你是母体,他缠着你,所以你妇科不好!”

“那咋办呀?怎么解决呀!”

“你回去后,用破布做一身小孩的衣服和裤子,再去买十刀黑纸,我一会儿给你写一个文书,再给你叠一个莲花,你拿着这些东西回去。

今儿黑下你拿着你做的小孩儿衣服和裤子,十刀黑纸,三根香,还有我给你的莲花和文书,从你家出门往西南方向走三百步远,把香点着后插在地上,把你拿的那些玩意都烧了。

烧的时候你就说,妈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妈,妈给你拿这些钱,你该去哪去哪,别再回来找我了,然后明天,你再去你家南边的药店买点药吃!三天就管事了!”

“这样就行了是吧!那行!我赶紧回去准备这些东西去!”

妇女说完,给我桌上压了十块钱就眉开眼笑急匆匆的走了,一边走还不忘跟后来的人说:“他太灵了!啥都能看到!太灵了!”

有了这第一个给我开张的,后面其他的人也都打消了猜疑,纷纷上前说话。

“我叫张XX,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我想问问,我们家明年的财怎么样!”

“你家今年财就不好!一个人挣,三个人花对吧!”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他爸自己挣,我们娘儿三个花!哈哈哈......!”

“明年财运也一般!但比今年强,能落个五分财!明年阴历六月份时候,家里面要防火!明年求财,你们家那口子,过完年,过了正月二十,往西北方向去,能顺当一些!”

“没啥别的注意的了是吧?”

“回去把天地和灶王收拾收拾,都脏成啥样了!保家的你不好好对待,怎么保家!”

“哈哈......,是!我们家那天地和灶王,确实一年都没收拾过了!”

“没别的事!回去收拾收拾吧!下一个!”

“到我了!我叫孟XX,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我这过年都快三十了,啥时候能说个媳妇呀?”

“你到现在,谈过三个对象,都没成,有一个都定亲了,最后也散了!明明小伙儿长得也不丑,人不差,就是说不上媳妇儿!对吧!”

“是!定亲那个,最后因为过彩礼的事谈崩了,就散了!”

“不论什么原因,你就是婚姻难成!你犯婚煞,犯断桥,现在看,起码三年内你结不了婚,你得三十岁之后,才能看到婚姻。

你现在结婚,就算结了也得离!现在不能着急!你先回去吧!再过过再来找我!记住了!过了三十岁才能稳当!下一个!”

......

十几个人,有问病的,有问财的,有问孩子的,有问失物的,有问婚姻的,总之,问的问题五花八门,而我也都一一给他们回答了。

等到这些人走后,已经是下午四点。

我妈开心的数着他们压在我家桌上的钱。

这一下午时间,我一共赚了九十块钱,是当时工地一个壮工四天的工钱。

我三姑奶赵春红凑到我妈身边说:“凤荣!这回不能再跟我要香火钱了吧!”

我妈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听我三姑奶赵春红这么说,顿时也是明白,在钱沓子里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了我三姑奶赵春红说:“三姑!你看你说啥呢!咱们娘俩,我不但不跟你要香火钱,我还得倒找你呢!”

我三姑奶赵春红脸上堆笑,把十块钱塞进口袋里面说:“凤荣!以后咱家这买卖要这么做,我天天给你寻摸人去!”

说完,拧着肥大的屁股回家去了。

接下来,一直到二零零零年的春节,有了我三姑奶赵春红给我拉人,几乎每天我家都有很多人排队,而我也赚的盆满钵满。

在我妈每天开心的数钱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忘了我三姑奶赵春红的那一份。

有了我三姑奶赵春红给我做广告,我们老李家和我李天术的名声很快在全村打响,名扬全村,而后向着外村扩张。

半个月时间,村里村外都是我的传说,不论大人小孩,都知道孟家沟老李家有个八岁李天术,先是高烧烧死被一群长虫复活。

复活后第一件事就是当着全村人的面,揭露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过去人们不知道的家事,狠狠打了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人的脸。

接着又纸人点睛造鬼救了侯国明,然后又把老周家恶棍周文昌气吐血,最后更是解决了村里村外不少事,没有一件是不灵验的。

而这些真实的传说,在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的同时,也确实让我发了不小的财,甚至在后来,我一度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达成了当时社会万元户这个荣耀。

我用事实向我爸、我叔婶和我爷爷奶奶们证明,我走上这条路,并不是不学无术,起码,我用我的方式,让孟家沟老李家,成为了人们口中人尽皆知的的孟家沟老李家。

让我们老李家,达到了一个从未达到过的高度,让我家,也成为了万元户,并给我妈买了金项链、金耳环和金镯子等首饰,给我爸买了辆金城铃木摩托车,这也使得我家成为了全村人羡慕的焦点。

而我也因此被冠上了“最小出马仙最小万元户”的称号。

但,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这句话很快在我身上得到了印证,甚至让我恨不得摘掉李天术这个名字。




回到家后。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妈找来了一张硬纸壳和一张黄纸,用浆糊把黄纸粘在硬纸壳上,然后再把硬纸壳和黄纸一起剪成小房子的样子,并在上面写下了“蟐仙爷”三个字。

又找来一个碗,里面装上小米,把“蟐仙爷”供奉了起来。

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供奉的具体是谁,只是心里面那个老爷爷的声音告诉我这么做!而且,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的这种情况其实就算是顶香出马了,有了看香查事的能力。

当我爸妈和我的叔婶、爷爷奶奶们都好奇的问我怎么知道老王家和老孟家那些事的时候,我也是告诉他们,都是蟐仙爷告诉我的,而我立这个牌位,也是应了蟐仙爷的要求,每日供奉,给他香火。

我的事在村子里面传开了,有的说老李家的李天术,死了又被一群长虫复活了,可能已经不是人了,原来那个李天术已经死了,现在的李天术就是个妖精,被附身了。

有的说,李天术才八岁就顶香查事出马了,村子里谁家家长里短的事,不管过多少年了,他都知道,而且查事都不用上香,还当着全村人的面,狠狠地打了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人的脸,让他们两家丢人丢大了。

也是因此,老孟家孟德伟回去后把他哥打了一顿,并和他媳妇离了婚,把他媳妇赶出了家门,老王家哥三个和他们的父母闹的关系很僵,甚至已经到了互不相认的局面。

而我们老李家,也因此与老王家和老孟家结下了很大的梁子,这也为我日后虎落平阳被犬欺埋下了伏笔。

死而复生后,我性情大变,一个八岁孩童该有的稚嫩完全褪去,说话做事都显得老气横秋,不再是以前一门心思奔学业的三好学生。

我爸妈想让我继续去上学,但因为我死而复活的事,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继续当我的三好学生。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的老师和同学,所以,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即使我被我爸妈打着骂着都不肯再去上学。

而且,也是从那之后,我心里的老爷爷一直在跟我说:“开门问诊,这是你的任务!”

在我强烈的要求下,我爸用一张大白纸给我写了“开门问诊,出马看事”八个字贴在了我家大门口。

那时候,我们那近前有几个比较有名的看事的人,一个叫小瞎儿,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睁眼瞎,一个叫马三立,是我爸的一个同学,机缘巧合下出了马,在我们这打出名号后就去了辽宁,还有一个是一个妇女,姓刘,是祖辈传下来的,有自己的传承。

这几个人,在我们那,都比较传奇,后面会一一讲到,大家不要着急。

我开门问诊,出马看事的事情也很快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村子里的人都说,就老李家那大孙子,李天术,不学无术,不上学了,开始学人家出马看事了,都没听说他出马,他能看什么事呀!

不就是死了又被一群长虫救活了吗?这就能看事了吗?要是这都能看事,明天我也能看了,我是被大夫救过来的,我不仅能看事,我还能看病呢!

村子里的人,对我是完全不相信的,即使我曾经狠狠地打了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人的脸,但依然没有人相信我能看事。

可本质上,他们其实就是不愿意看到我坐在家里就有人给我送钱来,起码这一点,是他们所有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

二零零零年一月七日,农历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初一。

此时,距离我开门问诊,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时间,没有一个人上门。

我爸妈也不禁开始着急起来。

本来想着既然我执意不去上学,也不再逼我,我出马看事,也能一生无缺,但这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却一个来人都没有,这也让他们对我的出马失去了盼头。

“天术!要不你还是上学去吧!你脑子好使,念书又好,将来考个大学,在外面混个一官半职的,就不用再在咱们这破地方受穷了。不然的话,你就这样坐在家里给人家看事,你看,这都半个月了,一个人都没有!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坐下去了吧!”

我妈有些担忧的说。

“莫急莫急!还在路上!”

我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说。

“你天天说在路上,这都半个月了,这就是从北、京过来,也能走一个来回了吧!我这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妈,你别着急!这就快了!”

“你这样,我觉着我都没法活了!以后你爸我俩老了,动弹不动了,你可咋办呀!”

“妈,你放心!各人自有天命!该吃哪碗饭,就得吃哪碗饭,谁也改变不了!”

正和我妈说着,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家里有人吗?”

我看了看我妈说:“妈,你看!这不来了吗?”

我妈瞪了我一眼,没有接我的话,转而走向屋门大喊着:“有人!谁呀?”

来人并不是我们村子的人,我妈也不认识。

“我听说你们家能看事是吧?”

女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头上缠了一条黄色的棉围脖,只露出两只眼睛,睫毛上面都是白色的霜,上身穿了一件碎花棉袄,手上戴了棉手闷子,下身是一条黑棉裤,脚上穿了一双黑布棉鞋,看上去身材有些臃肿。

手闷子是我们老家的地方方言,就是那种除大拇指之外,其余四指不开叉的棉手套。

妇女身边搀扶着一个男人,男人戴了一顶黑色的裹脸棉帽子,同样也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身军绿色棉大衣,脚上也穿了一双黑色布棉鞋,有些弯腰,看上去应该是生病了。

“对!我儿子李天术能看事!快上屋来吧!外面怪冷的!”

我妈说着把两人迎进了屋里。

“那着你们听谁说的我们家能看事?”

我妈把两人迎进屋里,好奇的问。

因为从我开门问诊以来,村子里根本没有人相信我能查事,更没有人来,这过了半个月,现在竟然有人跟别人说我能看事,那想来这个人也是没安好心,是想让我丢人,想用这种方式逼我现原形!

“好像听说是叫周啥昌吧!嫂子,我对你们这儿的路不熟,人也不认识,我们是在你们家北边路口遇到一帮人,就向他们打听谁家看事看的好。

然后那帮人就起哄,都问那个叫周啥昌的老头儿,那老头儿就跟我们说你家有一位神童,八岁出马看事,很厉害,然后他就把我们领来了!”

妇女一边解围脖一边说。

我妈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狠色。

我妈她自然知道那个周啥昌是谁,她更对村子里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而感到可恨。

好在我是真正的顶香出马的,要是换一个假的,人家来到这,跟人家胡说八道一通,最后岂不是把人家害了吗?这可是跟鬼神打交道的行业,属于高危行业,对自己危险,对来看事的人更危险。

我妈一扫脸上的狠色,对着妇女说:“妹子!你放心!到了咱家,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不管啥事,都给你解决了!”

我理解我妈说话的意思,第一是为了跟村里人置这口气,第二也是给我施加压力,让我无论如何都得把这第一枪打响了,给村里人看看。

我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三炷香,烟气发黑,香灰也呈黑色,中间一根燃烧的速度明显要比两侧的快很多,但香灰散而不落,就在中间位置有一点弯曲。

“伯伯!你是开大车的吧!”

我上好香,跟其中的男人说。

伯伯读作摆摆,是叔叔的意思,老家称叔叔都作伯伯。

听我说完,两人明显的都是一愣。

“是!”

男人简单的回答。

“半年前,开车撞死人了吧!”

我继续说。

男人此时已经摘下帽子,脸色发黑发暗,一脸的愁苦,听我说完,很快便哭了出来。

能让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事,可想而知,他身上的事儿已经把他逼到了什么地步。

“因为那事,我让老板炒了,还欠了一屁股饥荒,现在身体也是一天儿不如一天儿,干啥都干不了,这半年时间,我们一家子人连一点荤腥都没见过。

要不是她捡破烂换点钱,给家里买了两袋盐,我们家现在连盐都吃不上。家里的孩子因为我,现在学上不了,书念不成,每天只能喝棒、子面粥,连小米饭都吃不上了。

我这个当爹的,自己没本事,又碰上这码子事,让她和孩子跟我遭这个罪,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这个家!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你说啥呢?我和孩子再苦,又什么时候怨过你!等你身体好起来了,咱们再挣钱慢慢还呗!”

一旁的女人此时也不禁落泪。

这样的遭遇和处境,相信任谁听了,都会落泪。

我妈在一旁听着,眼眶中也不禁含泪。

这样的日子,我家也过过,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就刚刚记事的时候,因为我爸妈和我爷爷奶奶关系不好,我爸妈白手起家,贷款自己盖房子成家。

我爸又贷款买了一辆三轮车,没黑没白的各地跑着倒腾五谷杂粮,留我妈和我姐我们三个在家,每天就真的只能吃棒、子面粥,真的连盐都吃不上。

此时,有人和当初的我们有着同样的境遇,连我的鼻子都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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