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里一直有三个人。
夫君有青梅竹马的爱人,我连同房都得征求那个女人的同意。
夫君厌我,从来都不会向着我。
因为我是被硬塞给他的第三者。
在他临死之前,他终于对我说了实话。
他说他怕我。
我亲自阖上了这个懦弱男人的眼睛,转身做了垂帘听政的太后。
无人再敢笑我欺我。
我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
我无坚不摧……我跟裴文清成亲已经一个月了,却还没有圆房。
世人皆知,太子裴文清不喜欢太子妃陆辰汐。
他有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个叫做宋可歆的女子,是他的青梅竹马。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能顺利成章大婚的时候,我嫁了进来。
裴文卿厌我,恨我,不屑于碰我。
我也有自己的傲气,他不来,我不求。
僵持了一个月之后,我被召进了皇宫。
“我知你性情刚毅,但是女子在男子面前,该软还是要软。”
皇后娘娘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
我低头称是,压下心中的憋闷。
我在裴文清面前,从未大声说过话,已经尽我可能放低了姿态。
可是在这位皇后娘娘看来,还是不够。
“太子殿下心中没有我。”
我想了又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谁都知道太子不碰我的原因,皇后娘娘却把原因归在我身上。
这就是女子的可悲之处。
“他心中没有你不要紧,你心中有他就行。”
皇后娘娘笑着在我手中放了一柄如意:“我相信你的本事。”
我拿着手里沉甸甸的如意出了宫。
大抵这世上做母亲的,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合该天下的女子都喜欢。
尤其这个儿子还是太子。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不光太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太子。
我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能有什么讨他欢心的本事呢?
回到东宫,我依然没有见到裴文清。
却见到了我的母亲。
母亲长得很美丽,可是再美丽的女子,在边关的风沙下,也会粗糙。
她担忧的看着我,眼睛里有疼惜和不忍。
“汐儿,你已经嫁进了东宫,纵然再不甘,也该放下了。”
我静静看着手中的如意,这枚小小的玉器,仿佛重若千金。
“我和你爹爹快要回边关了,至少在娘走之前,让娘放下心吧。”
母亲的眼中有泪水,叹息着说了一句。
“鹏儿会跟我们一起走。”
我心里一痛,酸涩的热意涌上眼底。
陈鹏是我父亲手里的小将,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我应该会嫁给他的。
心酸纵有千百种,沉默不语最难过。
母亲再也没有说话,我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和太子迟迟没有圆房,朝中已经有了非议。
母亲最放不下的就是我。
“女子这一生,至少得有个孩子。”
母亲走之前,低声劝我。
嫁入东宫,和离是不可能的了。
我有个孩子,后半生还能有点希望。
在房间里坐了一夜,第二天我换了衣服,走向了裴文清住的寝殿。
门口的丫鬟见到我,神情复杂。
我知道她们为什么惊讶,我能来,代表我低了头。
我来乞求裴文清的临幸了。
我强忍住心里的屈辱,刚想推门,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深情告白。
“文清,那个陆辰汐貌美,你会不会动心?”
娇柔的声音响起,我虽不认识里面的人,却也知道那是谁。
这个世界上,敢直接喊裴文清名字的女子,就只有宋可歆。
“心心,你才是我心中唯一心爱的人,为了你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裴文清急急解释:“你放心,我断然不会变心的。”
“这世上哪个女子也没有你美丽。”
屋内有衣物摩挲的声音传来,我不顾侍从的阻拦,一把推开了房门。
裴文清正怀抱着宋可歆亲吻。
“狗奴才,找死!”
好事被打扰,裴文清恼怒的大吼一声。
“是我,劳烦你们两个等等。”
裴文清眉头紧皱,他怀里的宋可歆脸色大变。
“我有事跟太子殿下商谈,还请宋姑娘行个方便。”
“我和你之间的事,没什么可隐瞒心心的。”
裴文清不耐烦的挥手:“心心不需要回避。”
我心中嗤笑,当真是一对情深义重的鸳鸯。
“事关陛下和皇后娘娘,你确定要我大张旗鼓的说?”
我走到桌子旁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文清。
宋可歆还是走了。
裴文清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语气十分不好:“有什么话直接说。”
我瞧着他厌我,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的样子,心里一片悲凉。
就算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也该给我一份体面。
无论如何,我毕竟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我就不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