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素莲二毛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五零,女兵上雪域高原冯素莲二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冯素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福生用小梳子将头发梳成分头,抹了头油的头发乌黑油亮,对着巴掌大的小圆镜左顾右盼。“嗯,不错!多俊俏的后生!”王福生冲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刚提拔为警卫连连长,又在热恋中,正当春风得意。“报告!”门外响起士兵的声音。“进来!”王福生收好小梳子、小镜子,端起严肃面容。“报告连长,营门口有女同志找你。”通信员大声报告。“知道了!”王福生端着架子冷冷道。通讯员转身出去。“茵茵搞什么?今天不是星期日,怎么找来了?”王福生心中嘀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抬起手腕看手表,现在才下午五点,还不到下班时间。想到娇软可人的胡茵茵,身体不自觉开始燥热,真是个迷人小妖精!渴望见到茵茵的王福生戴上军帽,掏出小镜子再次整理仪容,脚步轻快地出了办公室。冯素莲紧张...
《重生五零,女兵上雪域高原冯素莲二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王福生用小梳子将头发梳成分头,抹了头油的头发乌黑油亮,对着巴掌大的小圆镜左顾右盼。
“嗯,不错!多俊俏的后生!”王福生冲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刚提拔为警卫连连长,又在热恋中,正当春风得意。
“报告!”门外响起士兵的声音。
“进来!”王福生收好小梳子、小镜子,端起严肃面容。
“报告连长,营门口有女同志找你。”通信员大声报告。
“知道了!”王福生端着架子冷冷道。
通讯员转身出去。
“茵茵搞什么?今天不是星期日,怎么找来了?”王福生心中嘀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抬起手腕看手表,现在才下午五点,还不到下班时间。
想到娇软可人的胡茵茵,身体不自觉开始燥热,真是个迷人小妖精!
渴望见到茵茵的王福生戴上军帽,掏出小镜子再次整理仪容,脚步轻快地出了办公室。
冯素莲紧张不安站在营门口,不时往里张望,心咚咚狂跳。
两世为人,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举动,千里寻夫,不知他会不会接纳自己?
偶尔有军人进出,不免瞅一眼这位乡下女子。
冯素莲身上穿着陆远平半路上找老乡买的一身半旧衣裳,脚上是白洁茹的那双千层底布鞋。
到了锦城,路过军管会,将冯素莲放下,确认王福生在,车队才离去,部队到郊外驻扎。
一位年轻俊俏的军官匆匆走来,冯素莲痴痴看着。
昂首挺胸,腰间扎一根皮带,不胖不瘦刚刚好,黄绿色军装衬得人神气十足。
这就是自己丈夫,真年轻,真俊!
“人呢?”王福生伸长脖子四周看,没见到熟悉的倩影。
“报告连长,这里!”哨兵指着冯素莲。
王福生的目光落在冯素莲身上,上下打量。
灰头土脸的乡下女子,双手粗糙,头发枯黄,痴痴望着自己,那目光渗人。
“老乡,你找我?”王福生笑容客套、疏离。
“是!”冯素莲欣喜、激动,“你就是王伢子?王福生?”
“是…”王福生皱了皱眉,目光审视,“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王伢子是他以前的名字,参加革命后叫王福生。
老家的人只知他叫王伢子,部队的人只知他叫王福生,她怎么都知道?
“我是冯素莲!”冯素莲抹了抹激动的泪。
“冯素莲?”王福生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印象,“对不起,老乡,我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
“我知道!”冯素莲上前,拉住丈夫的手,“我是你爹娘给你娶的媳妇。”
“什么?”王福生脸色大变,声音不自觉拔高,像甩脏东西一样甩开冯素莲的手。
有路过的军人扭头看向这边,王福生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
将冯素莲拽到边上,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公爹过世几年,婆婆前几天也走了,我只能来找你!”冯素莲看着面色阴沉的王福生,声音越说越小。
“不是说了我们是包办婚姻,不作数的吗?我让我哥重新给你找户人家,你跑这里来做什么?”王福生语气不悦。
“王伢子,我愿意跟你过日子,我不介意包办婚姻,不要赶我走,好不好!”面对强势的丈夫,冯素莲没了自信,低声央求。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跟你说了我们是包办婚姻,是封建产物,新时代不兴这个!
我已放你自由,你我婚嫁自便,跑来纠缠算怎么回事儿?你要做新时代女性,自强自立!”王福生半是责怪半是威胁。
明明写信给堂哥赶紧将这麻烦送走,怎么反倒找上门来?怎么办的事儿?
王福生心中埋怨堂兄王德贵,竟连自己的地址都告诉!
“我、我…”冯素莲嗫嚅着,“我给你爹娘送了终的,你不能休我!”
“谁休你了?都说了我们俩的婚姻不作数!哪来的休?”王福生气得想要暴走。
两人话都说不到一块儿,根本无法有效沟通,心中甚是厌恶。
“王伢子,你别赶我走,我无处可去!”冯素莲这两天建立起来的自信被彻底摧毁。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为看在伺候老人多年、给老人送终的份儿上,这男人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让我哥给你找户人家,你还要怎样?我不认识你,我们俩没感情!别来纠缠我!”王福生无语问苍天。
“你哥,你哥!你哥他不是好东西!”反复提及王德贵,冯素莲忍不住大声驳斥,羞愤的眼泪夺眶而出。
欲言又止,差点儿被玷污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前世自己是被玷污了的,那个畜生!他怎么敢的?自己是他堂弟媳!不怕老天爷打雷劈死他?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泼妇!乡下无知妇人!”王福生对冯素莲厌恶至极。
冥顽不灵,听不进人话。
“王连长,咋啦?”有人见冯素莲抹眼泪,王福生一脸气急败坏。
“啊,没事儿,教导员,老家亲戚!”王福生扯出一个笑脸。
“走!”王福生扯着冯素莲往僻静处走。
冯素莲抗拒着,两人一路拉拉扯扯。
“王福生!”迎面一位漂亮姑娘骑着自行车过来,利落地停下,带着醋意问:“她是谁?”
“一个乡下亲戚!”王福生松开手,撇清关系。
冯素莲看着姑娘,跟电视里那位银发贵妇的身影重合。
软羊皮半高跟黑皮鞋,显腰身的卡其色列宁装,乌黑的麻花辫上扎着绢花,时髦、青春、俏丽。
耀眼的光芒衬得冯素莲灰暗、瑟缩,上不得台面。
“亲戚?”胡茵茵目光在两人中逡巡。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是!
“你是他什么人?”胡茵茵冲冯素莲抬了抬下巴,神色倨傲。
“我…”冯素莲瞥向王福生。
王福生抿着唇,目光阴冷,暗含警告,示意她不许乱说。
“你看他做什么?问你话呢!”胡茵茵见两人眉来眼去的,心中酸溜溜。
“我、我、我是他媳妇!”冯素莲鼓足勇气。
旧时代包办婚姻又怎么?再是买的又怎样?她是拜了堂的,他爹娘摆了席的。
比这个女人早了五六年,侍奉过公婆,为什么要隐瞒?
冯素莲说完,挺胸抬头,她正大光明,问心无愧,没啥见不得人。
“王福生!”胡茵茵怒了,大声质问,“你不是说单身吗?她是怎么冒出来的?说!你个骗子!”
胡茵茵不是软弱好欺的冯素莲。
她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新时代女子,曾经的锦城资本家千金小姐,怎会忍气吞声?
“茵茵,你听我说,你听我说!”王福生拉住胡茵茵。
“我根本不认识她,她叫啥都不知道,她突然冒出来的,说是我爹娘给我娶的媳妇,我也是刚知道的!”
“真的?”胡茵茵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茵茵,我的心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中只有你!”王福生低声哄道。
“那她咋办?她可是你爹娘给你娶的!”胡茵茵噘着嘴,“我可不做小!现在也不兴两个三个!”
“给我点儿时间,乡下女子没见识,好打发!”王福生拉着胡茵茵柔软的小手,用力捏了捏,安抚道。
“你说的!不许骗我!不然跟你没完!”胡茵茵很满意王福生的态度。
夜里张发财稍微一动,冯素莲就醒来,查看动静。
中间几次护士查房,一晚上冯素莲都没能好好休息。
天蒙蒙亮时,才昏昏沉沉睡去。
“叮叮哐哐!”护士车在走廊响起,冯素莲一个激灵醒来,天色大亮。
冯素莲抬起头,蒙了一瞬才想起自己守在病人床前。
看向监测仪,一切平稳,长舒一口气,扭头时发现张发财正定定看着自己。
“你醒了?感觉好些吗?”冯素莲惊喜地起身,双臂酸麻,“哎哟!”
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手臂上啃咬,那酸爽滋味儿,简直了。
冯素莲龇牙咧嘴,甩动双臂。
“嗯,好些了!”张发财笑笑,面色涨红,很是焦灼。
“你怎么了?”冯素莲问,“可是哪里不舒服?你等着,我去叫护士!”
说完急忙跑到门口,“护士、护士!病人不舒服!”
护士一听,丢下手里活儿快步跑来,见病人正要起床,面色涨红,“你怎么样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张发财又羞又窘,“我想上厕所!”
输了不少液,尿憋得不行,看冯素莲好不容易睡着,不忍心唤醒,自己一直憋着。
“慢点儿!”护士扶着张发财下床,慢慢往走廊尽头的厕所去,不满地瞪冯素莲一眼。
怎么照顾病人的?上个厕所也大呼小叫!
“我…”冯素莲尴尬的脸一红,“同志,我来吧!”
怪自己观察不仔细,那么明显的暗示自己竟理解错!
自己往远处一张望,陆营长就能猜到是想上厕所!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张发财忙道,“你是女同志,哪好跟着上男厕!”
护士一听,眼神古怪地看一眼张发财,合着我不是女人?
“同志,我来吧,我是部队卫生员!”冯素莲从护士手中接过病人。
护士这才注意到冯素莲的粽子手,语气软下来,“你自己都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吧!”
昨晚没看到,难为这卫生员守了一夜。
从厕所回来,张发财轻松多了,让护士去忙,自己和冯素莲回病房。
“怎么样,张发财同志!”小赵、小罗提着饭盒进来,打的稀饭、馒头。
“好多了!”张发财闻着香喷喷的白米粥,突然觉得好饿,接过碗,“我自己来!”
回到内地,呼吸顺畅,又输了液,身体好转许多,有力气吃饭了。
这两天又饿又难受,想吃吃不下,这会儿终于能吃顿饱饭。
“小冯,你回招待所休息吧,张发财我们来照顾!”小赵见冯素莲顶着两个黑眼圈,面色蜡黄。
“不用,昨晚趴床边休息了的。”冯素莲婉拒,“小罗守着,小赵载我去趟军管会,把张发财的调动手续办了。”
“冯同志,我家在锦城春西路28号,我妈是家庭妇女,常年在家糊火柴盒,麻烦你们跑一趟,让我妈来照顾,你们好早日归队!”
张发财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三位战友。
对哦,这次征兵不就是锦城的吗?瞧自己的脑子,真是猪脑子!冯素莲拍了拍自己脑袋。
“那小赵,咱们现在就走,办完手续顺道把张妈妈接来。”冯素莲安排道。
坐上军车,直奔军管会。
“你们王连长呢?”在营门口登记时,冯素莲随口问。
“你认识王连长?找他什么事儿?”哨兵反问。
“我?王连长老乡,办事路过,随便问问,没啥事儿。”冯素莲讪笑。
“走啦!”哨兵道,“早几天来,还能见到!”
“走啦?上哪儿去了?”冯素莲心中窃喜。
“不知道,换了一位新连长,昨天到的。”哨兵不认识冯素莲,也不知道王连长到哪里去,因何而走。
登记完的小赵与冯素莲相视一笑,都误以为王福生被撵回老家。
士兵一问三不知,一定是贺教导员和李营长给王福生留面子,让他悄咪咪、体面地离开部队。
两人进入大院,到团部办公楼找到办事员,办理张发财的交接手续。
“张发财同志在总医院内科住院,希望你们及时派人接洽。”小赵认真交代对方。
“行,我们知道了,下午就派人过去!”办事员回道,第一次接收到心脏病的,真是奇了!
两人下楼转过拐角,与到团部办事的贺洪生迎面碰上。
“贺教导员,你怎么来了?”冯素莲惊喜道。
“小冯?”贺洪生吓一跳,“你、你不是上高原吗?怎么在这里?”
“哦,上去了,有战士身体不适,引发心脏病,紧急抢救后送回来。”冯素莲解释道,“教导员,王福生走了?”
“嗯!”贺洪生垂下眼眸,信誓旦旦地,结果事情弄成半吊子,不知该如何面对苦主。
“终于走了!这种人留在部队是祸害,玷污革命队伍!”冯素莲扬眉吐气,“谢谢你,教导员!”
“啊?”贺洪生愣住,谢啥?
“教导员别难过,这种人走了好,免得带坏风气!”冯素莲以为贺洪生在惋惜王福生。
“有啥难过的?自己不听劝,我呀,是劝不动咯!”贺洪生有感而发,王福生找到新的靠山。
“走啦,教导员!”冯素莲冲贺洪生挥挥手,欢欢喜喜跟着小赵下楼。
“唉,小冯…”贺洪生想要说什么。
“我们还要去接病人家属,不跟你聊啦!”冯素莲回头,“替我谢谢李营长!”
“唉,那个…”贺洪生想要告诉冯素莲王福生没走,是调走降职留用。
可看着冯素莲满心欢喜样,没忍心开口,不如就这么误会下去吧!
王福生着实厉害,自己和老李都扳不动,小冯不过一个小战士,更不可能。
还要上高原,知道真相反而堵心、闹心,不能安心工作,还是不知道的好!
贺洪生看着冯素莲脚步轻快的背影,默默道。
“真好!这种不纯粹的人就该清除出去!”小赵替战友高兴。
“嗯!”冯素莲开心道,“等以后我提了干,专门请假一趟回老家,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当泥杆子的?咯咯咯!”
耳光清脆响亮,哨兵吓一跳,从岗亭里探个脑袋出来。
见连长捂着脸,忙缩回脑袋,没看见、没看见!
“你、你个疯婆娘!”王福生哪里吃得亏?
上前一把抓住冯素莲衣襟,想要一个大耳刮子扇回去。
“打!用力打!”冯素莲把脸往前凑,面带讥讽。
“我不信部队首长不管!你这巴掌敢落下,我就让你回乡下!看你怎么当官?怎么耀武扬威!”
“疯了、疯了!怎么就遇到个疯婆娘!”王福生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气得抱头蹲地上。
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让这么个疯子来折腾自己!
三人僵持在原地,沉默不语。
“茵茵,你听我说…”过了好一阵,王福生才回过味来,去拉胡茵茵。
现在最大的雷不是冯素莲,是怀了孩子的胡茵茵!
没有怀孕,他还能左右逢源,辗转腾挪。
这怀了孩子,要么娶胡茵茵,要么背负处分回乡种地!
他想娶、愿意娶胡茵茵,不想回乡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逼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过!
“别碰我!”怀了孕的胡茵茵难受,心思多疑,脾气多变。
见冯素莲和王福生纠缠不清,对王福生心生怨恨。
恨他欺瞒自己,哄自己上了床,如今没了退路。
“茵茵,我是爱你的!我是封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王福生痛苦不堪,委屈至极。
“你说怎么办?”胡茵茵心中好乱,脑子里一团浆糊。
三个人的空间太拥挤,她无路可退,那边又不肯撒手,怎么办?
“茵茵,你听我说!”见胡茵茵语气放软,王福生立马趁热打铁。
“茵茵,趁现在还早,赶紧把孩子打掉!”
“什么?”胡茵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福生,你还是人吗?”
“茵茵,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闹大了,我干部当不成,还有可能退伍回乡!
只要你打掉,我慢慢想办法打发了这个疯女人,一定会娶你的!”
王福生涎着脸,抛个媚眼,做出一个你懂的表情,自以为很帅,分分钟拿捏这女人。
“啪!”胡茵茵想都不想甩过一记耳光。
“王福生!你、你他妈不是人!老娘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骂完,毫不犹豫转身蹬着自行车跑了。
岗哨的哨兵听到响亮的巴掌声,觉得自己脸上都疼,妈耶,今天王连长出门没看黄历么?
不用看就知道,连长又挨了耳光。
几人的话断断续续传入耳朵,哨兵大致推断出这是一出感情纠纷。
只是没想到原配、现任都不是好惹,夹在中间的王连长两头不讨好,不挨巴掌才怪!
“茵茵!茵茵!”王福生去追,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奈何胡茵茵背影决绝,蹬得很快,没能追上。
“这下你满意了?疯子!”转过身,王福生换了张脸,恨恨道。
这女人的出现,打乱他的计划,坏了他的好事!
要不是这疯子,茵茵怀了他的孩子,他不得乐疯了!老王家后继有人!
自己升官、娶美女、生孩子!
可是,因为眼前这疯婆娘,美女跑了,孩子也不能留,弄不好,连官都当不成!
“怎么叫我满意?是你自己乱搞!”冯素莲一点儿不同情。
看着王福生吃瘪,只觉心中畅快。
“你!疯子!我前世欠了你不成!你要这么为难我!”王福生恨不能一把掐死她,希望这人从来没出现过。
“对!你前世欠我的!”冯素莲冷冷道。
王福生闻言,惊愕的看着冯素莲,莫不是真的疯了不成?神神叨叨的!
“王伢子,我不会让你好过!我不在乎你认不认我!就是不撒手!想娶城里姑娘?做梦去吧!”
冯素莲恶毒的说完,拖着麻袋转身走了。
冯素莲卑微一辈子、胆小老实一辈子,却悲苦一生!
此刻突然发现,做恶人真爽!
别人恨得牙痒痒,想干却干不掉,想想就开心死了!
拖着麻袋来到废品回收站,不懂,提着麻袋上秤。
“唉,你干啥?你想炸秤啊?哪有你这么称秤的?”收废品收购站的大爷呵斥。
一把薅起麻袋打开,“东西要分类,牙膏皮、玻璃瓶、废纸的收购价不一样!”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冯素莲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第一次卖废品?”大爷收了凶巴巴的态度。
“是!第一次卖废品。”冯素莲将麻袋里的废品倒出来分拣。
大爷没说话,只是蹲下来帮着分拣。
也许只有穷人不嫌弃穷人,又或许废品站的气味儿闻惯,大爷没觉得冯素莲身上臭气熏天。
“一共三毛钱!”过完秤,大爷噼里啪啦算了一阵,报出总计。
从旧挎包里掏出三张毛票,“点一下,拿好了!”
(注:五四年钞票是老币,一元、两元、五元…到一万元,五五年发行人民币,使用分、角、元。
换算麻烦,此处用分、角、元,特做说明。)
“谢谢大爷!”冯素莲捏着三张毛票,晕晕乎乎,这是自己重生后挣的第一笔钱!
废品收购站分类堆放了许多东西,冯素莲走出来,路过一堆书籍,被一个封面吸引,是小学语文课本。
冯素莲停下脚步,看着课本挪不动腿。
“怎么,姑娘识字?”大爷见冯素莲眼睛盯着课本,馋的不行。
“不多,识几个字。”冯素莲捏着手中三毛钱,小声问,“大爷,这课本能卖吗?”
大爷看看穿着脏兮兮的姑娘,眼神中多了几分温和,那是对读书人的尊崇。
“是个好孩子,这书两分钱一斤收的,你要的话,一毛钱拿去吧。”
“唉,谢谢大爷!”冯素莲喜出望外。
还没捂热的钱取出一毛递给大爷,将那捆扎的牢实的书麻溜装进麻袋。
厚厚一大捆,老沉了,那可是小学一到五年级的全套教课书!
解放前的旧版教科书,现在用新版,不然不会全卖掉。
冯素莲没读过书,前世大集体食堂时,有扫盲班,每天必须认字才能吃饭,有幸学了些。
老年时,大学生村官黄毓秀到村里驻扎,得空来她家坐坐。
边干活边给她讲述外面的世界,那时她就想,如果重来,她也要读书,成为黄毓秀那样自强、自立、自信的女性。
现在她得了书,向曾经的理想迈出第一步。
老兵看看石块,又看看变形的驾驶室,敲了敲,“同志、同志!你咋样?听到回应一声!”
明知道希望不大,还是希望出现奇迹,可惜没有任何响动。
“唉!”老兵叹口气,“拿绳子来!”
绳子套在石块上,几名战士用木杠撬,下面的战士用力拽绳子。
石块摇晃两下,滚落下来。
驾驶室凹扁、塌陷,半开的玻璃窗压在一起。
“只能从副驾驶进去。”老兵观察后道。
这些养护兵经历过不少,施救很有经验,又带了工具来。
大家先将前面泥土铲掉、挪开,露出车头,露出驾驶室。
驾驶室这边无法打开,费了好大力气从副驾驶打开。
孙排长头部压破、变形,面目全非,与挤压变形、凹陷的车顶镶嵌为一体。
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脚死死踩在油门上,车头还散发着热气。
“同志,我们接你下车!你手松一松!”老兵眼睛泛红,对着孙排长敬了一个礼。
再掰孙排长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手缓缓松了。
用千斤顶将凹陷的车顶慢慢顶起,驾驶室只容得下一人辗转,老兵搬弄了许久才将孙排长挪出来。
惨不忍睹,整个人已僵硬,躯体保持着开车的姿势,无法扳直。
此时天已明,河里的洪水略微退下一些。
冯素莲用水壶里的水打湿毛巾,将看不出模样的面部擦拭干净,满是血污的衣裳换掉,换上一套干净军装。
自己是死而复生的人,对于孙排长一点儿不感到害怕,心中只有敬仰。
这是当年为建设雪域高原牺牲的千千万万无名英雄之一!
没有棺材,只能用他的被褥将他包裹,用绑带捆好,带回养护段,找了个朝阳、能看到公路的地方埋葬。
这样孙排长能每日看着战友们的车子经过,就不会那么孤独!
冯素莲几人找了一块木板,刻上:汽车二连三排排长孙友田,于一九五四年六月二十八日牺牲于垭口,终年二十四岁。
老兵默默看着这女兵一笔一划填上红漆,“干嘛写那么多?”
打仗牺牲时,找得到的尸首,有个坟堆都不错了,没几个还能有如此详细的记载。
“他是英雄、烈士,值得人们记住他的名字!希望将来他的家人来看他时,能找到他!”冯素莲叹口气道。
这些雪域高原上牺牲的兵,好多埋在路边,无名无姓,几十年后家人寻来,却找不到谁是谁。
孙排长车上的物资全部转到冯素莲他们车上,满满一车,是那支部队的救命粮,孙排长牺牲性命也要送过来的。
这车粮食就由他们接着去送。
孙排长的车子车头受损,引擎盖砸变形,其他无大碍,车里装的满满当当,没变形。
养护段将车挪到路边,打算将车修复,用来做养护车,短途运输。
留下救援的那班战士没车,养护段派了一辆车送,下一个兵站,团部应该会留人等着。
果然天黑抵达兵站时,有人等着。
兵站见冯素莲他们全都一身泥,烧了热水给他们洗澡、洗头。
冯素莲手上的纱布在刨土、撬石块时掉落。
洗完澡后看着只剩半截指甲的手,冯素莲擦了点儿蓝药水,简单用纱布包上,不再加夹片像粽子一样,灵活许多。
衣服是小赵、小罗帮忙洗的,冯素莲要自己洗,被他们批评,手再弄坏了,还要拖累他们。
冯素莲只得讪讪闭嘴。
说是洗衣,不过将衣服泡在水里,把泥浆搓掉,清洗一下就好。
挂在屋外晾晒,风大,一晚上便能干了。
“老孙没了?”吃饭时,兵站站长特意找来,眼睛红红的。
“嗯!埋在养护段后面的山坡上,立了块木碑!你认得他?”冯素莲问。
“我们是老乡,相邻的两个村,四九年一同参军的,每次路过我这里,都要唠上几句…”站长话未完,声音哽咽。
“他聪明、机灵,几天就学会开车,我笨,学不会,就只会修路,修完路留在兵站搞后勤。
每次见到他,他总是乐呵呵的,吹牛说再烂的路他都能开过去,可是、可是这次怎么就…”
“节哀!”冯素莲无力安慰。
“孙排长有些遗物,能否麻烦你转交他家人,记得告知他埋在哪里,也许几十年后家人会来找寻。”
“他连媳妇都没娶,哪来的后人?”站长难过道。
“他有兄弟姊妹吗?”冯素莲问。
“有!”
“那也许有一天子侄寻来呢?写信告知一声,家人知道他长眠在哪里,心中有个念想!
现在交通不便,或许将来有一天方便了,家人寻来。”冯素莲道。
站长狐疑地看着冯素莲,这里那么难走,除了军人,还有谁愿意上来?
他不会想象到几十年后,这里变得富饶、美丽,这条线路会成为人们自驾游的首选线路。
冯素莲笑笑,将孙排长的遗物交给站长。
半旧的军用挎包、水壶、半旧的胶鞋,以及身上的现金,总共五块三毛两分。
被褥用来包裹孙排长了。
看着这么点儿东西,大家说不出什么滋味。
“谢谢你,小冯同志!”站长感激道。
本来这些东西冯素莲打算带着,给那支偏远孤军送补给,肯定能遇到王副排长,交给他寄给孙排长家人,没想到这里遇到他的老乡。
别小看这点儿东西,在那个年代,都是好东西。
这一夜,冯素莲单独一间屋子,没啥人,就他们两车人。
冯素莲躺在通铺上,听着隔壁传来的呼噜声,回想着自己重生以来遇到的一切。
走出那个封闭的小山村,外面的世界这么大。
从未想过这一世自己居然参了军,成了一名女军人!
这雪域高原会是什么样?还未抵达终点,这几天的艰险,让她知道里面会更艰难。
她将在这里扎根,建设雪域高原。
这里跟小山村一样贫穷、落后,甚至气候、环境更恶劣。
可她不后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这里有千千万万的战友跟她一起并肩战斗,共同建设雪域高原。
这一世她不再是软弱可欺的乡下农妇,而是勇敢女性,雪域高原建设者!
冯素莲觉得呼吸艰难,仿佛有千斤重物压在胸口,用力推却推不动。
“真嫩啊,别动,让哥哥解解馋!”一张臭嘴在脖颈间急切地乱拱,手粗鲁的撕扯着冯素莲的领口。
冯素莲睁眼,自己被人压在床榻上动弹不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那是自己坠入地狱的那一晚。
白天办完婆婆丧事,夜里被隔壁堂伯哥王德贵强暴。
第二天王德贵拿出一封信,丈夫王福生的,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后一句话,让王德贵给找户人家将自己打发了。
那时冯素莲胆小怯懦,被王德贵玷污,觉得自己很脏、很羞耻。
尽管心中一万个不甘,却没勇气去找王福生说理,任凭王德贵将她嫁给几代贫农的赖阿贵。
从此过着苦难的一生。
前夫王福生官运亨通,一生风光,子女皆有成就,可谓团花锦簇。
堂伯哥王德贵先后当上大队书记、公社书记,在乡里威风几十年,子孙皆是乡里的实权人物,枝繁叶茂,好不兴盛!
唯有自己,一辈子泡在苦水里,比黄连还苦。
“不!”冯素莲心中呐喊。
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恨自己为何没能奋力反抗?让畜生得了逞。
那是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压在心底几十年洗刷不清的耻辱。
梦境再现,冯素莲不管不顾朝着王德贵脸上狠命抓去。
此刻她用足了力气,毫不手软,以泄心头多年的恨意。
“哎哟!”王德贵不防怯懦的冯素莲敢反抗,脸上挠出几道很深的血痕,连皮带肉。
“啪!贱人!”王德贵一巴掌猛地扇来,冯素莲脑袋嗡嗡响。
王德贵用力撕扯,男女力量悬殊,冯素莲怎么挣扎也翻不了身。
“不要!”冯素莲眼泪狂飙,这是她一生都洗不掉的耻辱,她不要!
尽管是一场噩梦,她也不要!她要反抗!
冯素莲拼尽全力,膝盖一曲,用力朝着某处狠狠顶去。
“啊!”王德贵惨叫着,在床上痛苦翻滚。
冯素莲推开王德贵,跌跌撞撞跑出去。
院子里月光清冷,一股寒风吹来。
冯素莲打了个哆嗦,这梦境太真实了!连风都是冷的刺骨。
王德贵捂着裆部从屋里追出来,“你个死娘皮!老子弄死你!”
来不及多想,冯素莲撒丫子狂奔,朝着十几里外的公路跑去,只有那里通向外界。
这一次,她是清白干净的!她要逃离这个让她噩梦开始的地方!逃离王德贵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冯素莲跑啊跑,激动的泪水不停地流,哪怕胸腔火辣辣地疼,嗓子干得冒烟,也不敢停下。
直到跑到公路上,冯素莲觉得安全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再没力气起来。
好一阵才嚎啕大哭,困了她一辈子的枷锁被挣脱,喜极而泣!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叭叭叭!”尖锐、急促的喇叭声疯狂响起,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带起一阵尘土。
沉浸在喜悦中的冯素莲愕然抬头,被刺眼的大灯照的无法睁眼。
“老乡,你没事儿吧?”绿卡车里跳下两个人。
“?”冯素莲看不到光亮外的景象,整个人懵的。
这梦怎么越来越光怪陆离,还能梦到汽车!
冯素莲悲苦一生,梦境中永远是黑暗、沉闷、窒息,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艰难前行。
这一次有车还有亮光,不再沉闷。
待其中一人走到跟前,冯素莲看清是黄绿色军装的军人。
咋还冒出军人?冯素莲甩甩脑袋,这梦越来越神奇。
“怎么回事儿?”后面停了长长一串军车,一个接一个的车灯亮着,像一条长龙。
“报告营长,路中间坐着一位老乡,我们差点儿撞上!”司机战士报告。
刚从半岛战场撤回国内,又马不停蹄奔向大西南,人困马乏。
两人刚换了开车,人还不太困,不然这老乡得创飞。
谁大半夜坐马路上?吓死个人!
“老乡,你怎么样?”陆远平看着地上呆呆傻傻的年轻女子。
衣衫凌乱、眼睛通红、脸颊高肿,像是刚遭遇过什么,狼狈不堪。
领口的盘扣被扯掉,春寒料峭,单衣单裤,脚上仅一只鞋。
他们是军人!跟丈夫一样的军人!
现在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可以光明正大、挺胸抬头去找丈夫。
什么包办婚姻,她愿意,她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她给他爹娘端屎倒尿,伺候几年,二老都是她给送的终。
古代有七不出,她这样的媳妇是不能被休弃的!
冯素莲心情激动,明知是梦,可是心中有执念。
千万次曾问过自己,若那时自己是干净的、清白的,会不会去找他?
答案是会!
现在她是干净、清白的,她要去找他。
“同志,帮帮我,我要去找部队找我男人!”冯素莲站起来,一把抓住陆远平。
“老乡,你冷静!”陆远平被陌生女子拉扯住,很不自在,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我男人是军人,你们带我去找他!求求你们!”冯素莲死死拉着陆远平的手,生怕他跑了。
“老乡,你先别急,你先说说你丈夫是哪个部队的!”陆远平感觉女子好像有些神智不清,眼神时而清亮,时而迷茫。
“哪个部队?他跟你们一样啊!”冯素莲不知道军人还有什么不同。
“我知道,他是军人,可是部队不同,驻地也不同,你不说他在哪里,我们没法帮你找!”陆远平耐心解释。
“他在哪里?”这话把冯素莲问住。
她哪里知道他在哪里?唯一的一封信是寄给他堂兄王德贵的。
他们从未谋过面,与她成亲的是一只大公鸡。
冯素莲心中苦涩,梦中何处觅夫婿?一行清泪无声落下。
“老乡,你别哭,你别哭啊!我们帮你!”陆远平见这姑娘眼神绝望、悲苦无助,莫名动了恻隐之心。
“老乡,你仔细想想,可有什么信件、或捎的口信,提过哪个地方?他叫什么名字?”陆远平耐心提示。
“他叫王福生,48年参的军,现在在…”冯素莲陷入回忆。
想起那封信,好像提过王福生在一个什么城市,是什么城市呢?
冯素莲想啊想,年代太久远,九十岁的脑子早已混沌,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一时想不起来!
“锦、锦、锦城!”冯素莲突然脑子闪过一道亮光。
“你丈夫在锦城?”陆远平惊讶。
“对,锦城!”冯素莲肯定道,“他在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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