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熹傅况行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捡个清冷大佬当老公闻熹傅况行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不尽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应时序到底是个知青,对闻母这样的长辈还有些礼貌态度,可一旦对上闻熹,眼中的嫌恶几乎没有丝毫遮掩。不过这一次,应时序的眼中还多出了几分疑惑。有些话,是该说清楚的。闻熹轻轻把手从闻母手中抽了出来,闻母生怕闻熹又被应时序这张脸鬼迷了心窍,满眼不认同。闻熹笑着摇摇头,让闻母放心,再度看向应时序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然荡然无存。“走吧。”应时序眸中的疑惑更甚,以往闻熹见了他,总像是花痴一样巴着他,黏着他,哪里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但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应时序面上的疑惑又转变成了嫌恶,都不等闻熹走到他面前,很快便抬步带路,像是生怕沾上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只走出几步,避免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应时序便停下了脚步。“闻熹,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显然...
《重回八零:捡个清冷大佬当老公闻熹傅况行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应时序到底是个知青,对闻母这样的长辈还有些礼貌态度,可一旦对上闻熹,眼中的嫌恶几乎没有丝毫遮掩。
不过这一次,应时序的眼中还多出了几分疑惑。
有些话,是该说清楚的。
闻熹轻轻把手从闻母手中抽了出来,闻母生怕闻熹又被应时序这张脸鬼迷了心窍,满眼不认同。
闻熹笑着摇摇头,让闻母放心,再度看向应时序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然荡然无存。
“走吧。”
应时序眸中的疑惑更甚,以往闻熹见了他,总像是花痴一样巴着他,黏着他,哪里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但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应时序面上的疑惑又转变成了嫌恶,都不等闻熹走到他面前,很快便抬步带路,像是生怕沾上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只走出几步,避免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应时序便停下了脚步。
“闻熹,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显然,应时序并不相信刚才闻熹在应家所说的话。
闻熹缠了他几个月,还把自己塞进学校里到他身边当助教,表白被拒后,甚至不惜以清白来污蔑他,害得他被停职检查,就为了逼他娶了自己。
她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
应时序更觉得这又是闻熹新想出来的什么阴谋诡计。
“对于污蔑你轻薄我这件事,我向你道歉。”闻熹一字一句道,“明天我也会去学校解释,不会再影响你的工作。”
其实原本就没有什么人相信应时序真的轻薄了闻熹。
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摇的闻熹,和下乡支教的知青。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明白。
只是闻熹一家口口声声咬死了应时序轻薄了她,其他人纵使知道应时序无辜,便也只能先让他停职查办,等这事儿过去了再说。
“你觉得轻飘飘一句道歉,就能把你做错的事一笔勾销吗!”
应时序怒然瞪过去,却在对上闻熹瞳孔的那一瞬怔住了。
闻熹眉头微蹙,面容看起来异常平静,好似真的是在与他商讨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这件事错在我,你有什么要求或条件,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在你家说的也都是真的,我不喜欢你了,也不会再缠着你,你大可以放心。”
应时序一时竟真看不出闻熹在打什么算盘了。
闻熹却格外坦然。
现在的她对应时序的厌恶,并不亚于应时序对以前的自己的厌恶。
是,最初的确是她做错了,逼迫应时序娶了自己。
可她带去的嫁妆,尽数都落到了应家手里,在跟着应家去了城里以后,这些钱也都用在了定居和为应时序工作铺路上。
结婚前三年,应时序也没有碰过她。
闻熹对此毫无怨言,她为他打理好家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甚至跟他明说过,如果这几年过去,他对她还是没有丝毫情谊,他们可以离婚。
但应时序没有。
后来生下儿子,也是应时序主动的。
如果说最初的确是闻熹做错了,可后来的这几十年算起来,她并不欠他的。
甚至她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应时序这颗又冷又硬的石头,终于被她焐热了。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要回家了。”
现在的闻熹,是真的不想再在应时序身上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精力了。
更何况妈妈还在旁边等着。
想起闻母,闻熹的眼眶又湿润了几分,应时序却似是误会了什么,面色不善道:
“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会让我心软,你最好说到做到。”
落下这句话,应时序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好像都看她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一样。
闻熹也懒得在渣男身上浪费时间,笑着跑向闻母的方向。
上一次闻熹和应时序独处,便惹出了轻薄一事,闻母实在是不放心这两人待在一块。
应时序大抵也是顾忌着这一点,怕闻熹故技重施,所以没走出多远,周围也很空旷,他们的一举一动闻母都看得见,只是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而已。
闻熹径直扑进了闻母怀里,紧紧抱着闻母,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闻母不住地哎呦,面上却仍是笑着的,但很快便满眼担心的搂住了闻熹。
“那臭小子是不是又给你委屈受了?我找他妈妈去.....”
“没有!”闻熹赶忙站直打断道,“我就是想您了!”
二人说说笑笑着回家,路上闻母明显还在担心闻熹跟应时序的事。
闻熹倒是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尽数都告诉闻母了,但闻母完全不相信。
到家时,闻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闻家跟村里大多数家庭不一样,虽然闻熹活过几十年,知道在未来不管是男主内还是女主内都很常见,但这个时候男主内还是很少见的。
闻家就是这么个情况,家务事都是闻父在做。
闻母正想跟闻熹说说这相亲的事,一转头就见闻熹一溜烟跑进了厨房里。
“爸,今晚的饭菜我来做吧。”
闻父陡然被闻熹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十分不相信地看向闻熹。
“你别把厨房炸了都算好了,去客厅跟你妈坐着等着吃吧,这儿油烟大......”
听着爸爸熟悉的唠叨声,闻熹眼眶一红。
说直白点,她上赶着倒贴钱去应家当了几十年的保姆,却从没有给自己爸妈做过一顿饭菜。
闻熹把闻父从厨房里推了出去,把他刚才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您跟妈就在外面等着吃吧!”
闻父跟闻母对视一眼,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难道自家女儿真的转性了?
不过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接二连三被端出来,闻父闻母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惊恐。
闻母一把拉住闻熹的手,声音颤抖道:“儿啊,你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闻熹从小便是被他们宠着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时候会做过饭?
闻熹笑笑:“我只是想明白了而已。”
“好,想明白了好!”像是生怕闻熹什么时候又想不通了,闻父趁热打铁道,
“刚才我跟你妈也商议过了,这乡里小村配不上你,你爷爷牺牲之前,对一个军官有过救命之恩,人儿子跟你差不多的岁数,我跟你妈盘算着跟人家联系联系,到时候你跟人家相处着试试......”
李琳琳一进食堂便看见闻熹半弯着腰跟小女孩说话,面上一副惊疑不定的神色。
闻熹这张脸本就生得出众,又穿着一身时髦的红色连衣裙,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她。
学生们早就下课来了食堂,很多都已经吃上饭了,而那些老师们都对闻熹避如蛇蝎,生怕哪天闻熹发疯发到自己身上,惹得一身腥,所以李琳琳很轻易地便排在了闻熹身后。
“闻熹姐,今天怎么来食堂吃饭了?”
闻熹一回头,便对上李琳琳好奇八卦的目光。
来食堂吃饭,其实并不是件多稀奇的事,闻熹本来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重点在于,李琳琳过来的时候可看见了,应时序还在办公室里等着呢,闻熹怎么就跑到食堂来了?
李琳琳人是八卦了些,但在一众老师里,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带有色眼镜看待闻熹的人,也并没有因为闻熹之前的胡闹而特殊对待她,所以闻熹对李琳琳的态度也很温和。
“来学校这么久还没吃过这里的饭菜,总要试试的。”
如果味道在闻熹能接受的范畴内,她以后便不打算带饭了。
李琳琳了然点点头。
也是,说不准应时序就是在办公室里等着闻熹带饭回去呢?毕竟他们都没有吃过食堂的饭菜,这大闹一场后尝个新鲜也说得过去。
至于闻熹不喜欢应时序这件事,李琳琳那是根本就没想过,就凭闻熹追应时序那疯狂劲,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聊这几句的功夫,闻熹前面便已经没人了,走近窗口选了几道喜欢的菜后,闻熹才迟缓地意识过来。
这个时候吃饭都是要用饭票的,而她这个编外人员自然是没有的。
李琳琳就站在闻熹身后,自然将她的窘迫看得一清二楚。
在闻熹准备说自己不要了的时候,李琳琳便从身后给她递来了自己的饭票。
“先用我的吧。姐以后要是都在食堂吃,我就去跟我爸说一声,以后把你的饭票也算上去。”
李琳琳平常的工作就是跟在李校长身边的,自然清楚闻熹的处境。
“谢谢。”闻熹感激地看了一眼,从李琳琳手中将饭票接过来以后才发觉,李琳琳给了她两张饭票。
闻熹将其中一张交给食堂阿姨,另一张还给了李琳琳:“只需要一张就够了。”
李琳琳愣了片刻,手里握着那张闻熹还回来的饭票,眼睁睁看着闻熹端着一个饭盘找空位坐下了。
这会李琳琳是真不理解了。
闻熹真不打小应老师的那份?那小应老师还坐在办公室里干什么?
以前闻熹和应时序都是在办公室里吃的闻熹从家里带来的饭菜,从来不跟大家一起,久而久之们老师们也都习惯了。
所以李琳琳路过办公室看见应时序还坐在里面,是真没有多想。
现在看着闻熹已经一个人吃上了,更是满脑子问号,还是食堂阿姨喊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可能是因为小应老师他不饿吧。
......
闻熹端着餐盘找了一个角落的空位。
办公室里的老师大多都不怎么喜欢自己,她也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一个人吃饭也乐得清静。
闻熹小口小口地吃着菜,这食堂的味道倒是比她预想中的要好吃不少,因为学生也吃,所以搭配得也很健康。
等她也有自己的饭票了以后,就可以不用自己带饭过来了。
很快李琳琳也打好了饭菜,端着餐盘坐到了闻熹对面:“闻熹姐,食堂没什么位置了,坐你这可以吗?”
闻熹点头,本来这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况且李琳琳都已经坐下了,难不成她还能赶人走吗?
对比闻熹的沉默,李琳琳却是个闲不下来的。
以往李琳琳和闻熹其实并没有什么接触,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当时的闻熹一心扑在应时序身上,李琳琳便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认识闻熹。
不过几次打交道下来,李琳琳觉得闻熹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难相处。
更重要的是,闻熹这张脸,离近了看那更是惊艳,李琳琳的目光几乎就没有从闻熹脸上离开过,闻熹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准备开口让李琳琳放肆的目光收敛一点,一抬头,便看见应时序的身影逐渐逼近,似乎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
闻熹夹菜的动作顿了一瞬,但现在的她不会再自作多情。
应时序能摆脱掉她这个“麻烦”,只怕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自己上来没事找事。
李琳琳坐在闻熹对面,看不见应时序,只看见了闻熹美艳的脸上皱起了眉头,当即便不乐意了。
人品归人品,闻熹这张脸那是真没话说,所以是什么玩意让她闻熹姐露出了这种表情?
李琳琳朝着闻熹目光的方向猛地一回头,便赫然看见一张宛如黑煞神的脸,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饭都哽在了喉咙里。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应时序寒声道,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愤怒。
他饿着肚子在办公室里等了她那么久,闻熹倒是在这自己吃上了?
闻熹有些不解的抬眸,好一会才终于想起来应时序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以前自己带饭,也总会给应时序带上一份,经年累月,雷打不动。一直到跟着应时序去城里也都是这样。
只是闻熹几十年以来为应时序做过大大小小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带饭这件事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闻熹也就根本没想起来这茬。
但照应时序的说法......难不成他还在办公室里一直等着她去送饭?
闻熹忽然就笑了。
气笑的。
“我有说过让你等我吗?还是说你没长手也没长嘴,没人把饭喂你嘴里就吃不了饭了?”
给他惯的什么毛病。
以前是闻熹喜欢他,所以愿意在他身上付出。
可应时序从来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一边享受着她的好,一边又恨不能离她越远越好。
按照现在的时间,闻熹也已经给他送过一整个学期的饭了,没得到过一句感谢不说,现在不过一天不给他送,他倒是有脸来质问她了。
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凭什么?
“能有这样的家人,也算是一种幸运。”
闻熹能感觉出来,傅况行的这句话是出自真心。
“我也这么觉得。”闻熹笑道。
冯飞隐晦地看了傅况行一眼后才接话:“是啊,热热闹闹的多好!”
闻熹并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微小举动,只笑而不语。
等过会他们就会知道,她的话并非是客套,而是先给他们打一剂预防针。
......
冯飞看着眼前堪比满汉全席,铺满整张桌子的饭菜,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连傅况行也少有地露出了些错愕的表情。
“大娘,这些菜就够了,不用再加菜了!”冯飞喊道。
闻母乐呵呵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好,马上就最后一道菜了,你们饿了就先吃啊,不用等我们!”
说罢,还不忘使唤闻熹。
“闻熹,去帮着添饭!”
“知道啦!”
以前家里这么折腾的时候,闻熹只觉得又吵又烦。
能来家里吃饭的大多都是些左邻右舍和亲戚,可他们来,真的是为了增进关系,为他们好吗?
闻熹只觉得他们是来看他们家的笑话的。
毕竟有她这么个惹祸精在,他们家就没少被人取笑。
所以闻熹也很不理解爸妈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招呼一群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或许是来的人不同,也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成熟的闻熹,她很乐意被妈妈使唤。
不过倒是让傅况行和冯飞有些招架不住了。
“没事,我们自己来!”
“你们可不知道饭在哪。”闻熹笑笑,又悄声道,“而且这还只是刚开始呢。”
......
“哎呀,你看这俩大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人高马壮的,可得多吃点呀!千万别跟你大娘客气,你帮我们家闻熹,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看着你们不像是村里人啊,家住哪啊?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有对象了吗?看你们这么一表人才的,肯定是年轻有为啊!怎么就到咱们这村来了呢?”
闻父和闻母一句接一句的,跟说相声似的,给冯飞听的那叫一个眼冒金星。
闻熹都有些头大了。
“妈!”闻熹拽了拽闻母的袖子,低声道。
“人家做好人好事,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闻熹还能看不出来闻母打的是什么算盘?显然是把他俩当成女婿备选项了,恨不得当场就把闻熹给推销出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闻母瞪了她一眼,“我女儿这么好,谁娶了她那是他的福气,怎么就恩将仇报了!”
闻熹欲言又止。
她可算是知道自己小时候的自信是怎么来的了。
劝闻母收手是不可能了,只能委屈他们吃快点,也好早点走,免得一直被查户口了。
闻熹正准备趁着闻父闻母说得高兴,悄悄嘱咐傅况行和冯飞。
傅况行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我是青城人,但多数时间住在大院里,今年二十五,目前在部队里就职,介于工作性质,具体情况不太方便说。
正好休假回家路过这里,就顺路来看看。”
傅况行顿了顿,又道:
“......我目前没有对象。”
闻熹还没说出口的嘱咐就这么生生被咽进了喉咙中。
其实看见傅况行撂碗筷的那一瞬间,闻熹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主要光看傅况行的外表,实在不像是会这样耐心回答长辈盘查一般的问题的,更何况他们也才刚认识而已,连熟人都算不上。
而且,这似乎是一天以来,闻熹听到他说过的最长一段话了,把闻母问到所有问题都回答到了。
与闻熹不同,闻母脸上的笑意那是愈发灿烂了。
这要是普通新兵蛋子,那可谈不上什么保密工作。
再看看这一身虎背熊腰,大高个子,一眼就能与普通人分出差别来的气质,这能是一般人吗?
而且这小傅啊,看着是难接近了点,但她刚才可瞅着了,他可吃了整整三大碗米饭,一粒米都没剩下呢!
是个实诚还有福气的孩子,配她闺女刚好!
“好,青城人好呀!在部队那就更好了!”
可不比那什么知青好多了!瘦瘦巴巴的,看上去就不顶事!那方面行不行都不晓得。
她女儿这么好,可不能找个中看不中用的。
冯飞:“我跟哥一样!”
闻母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好,都是好孩子!”
“那你们在这待几天呀?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闻熹,她不行还有我们,要有需要千万要吱声啊!”
“哎对了,那你们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有地方住吗?”
这问题倒是问到点子上了,不仅冯飞愣住了,连傅况行也少有地露出了沉默的表情。
原本打算只是路过,要是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就继续开车赶路。
不过谁让傅况行偏偏这个时候铁树开花了呢。
冯飞瞟了傅况行一眼,随即放下手中的碗筷,叹了口气。
“原本是打算看完学校情况就走的,但没想到咱们这村的风土人情也格外吸引人,这一来二去的倒是耽误了时间。”
“不过也没关系,吃完饭就上路,不到天亮就能到家了!”
闻母一听,这哪行啊!
“大晚上的开车多危险啊!这样,我们家倒是还有空房,只不过是用来堆杂物的,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等会我就让她爸去收拾出来!”
“妈!”
还不等傅况行和冯飞回应,闻熹就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
查查户口也就算了,把人留家里也太过“热情”了吧!
“人说不定还有事呢,哪能在这耽搁这么久?”
人家愿意陪她妈妈聊些有的没的,闻熹已经很感激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继续为难人家。
闻熹朝冯飞使了个眼色:“冯哥你说是吧?”
冯飞:“啊?”
其实他们倒是没什么着急事,只要在休假结束之前回部队,去哪都行。
而且,闻熹爸妈做的饭是真香啊!
不等冯飞回答,傅况行却开口了:
“好,那就麻烦大娘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跟在闻熹身后往库房走。
她不是没有听见后面那些人的嘲笑声,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不见棺材不掉泪。
至于闻熹的样貌,则更是他们每日都要议论的话题。
今天的闻熹穿了件淡蓝色衬衫,扎进牛仔裤里,更显出了她极细的腰身和优越的身材比例。
“啧啧,你看她这小腰扭的,也不知道天天打扮成这样是想勾引谁。”
“其实吧,要不是闻熹这性子不行,我倒是挺愿意娶她回家的。”
“你可拉到吧,你妈能看得惯这种女人?娶回家了也只能当个花瓶使,一点正经事都做不了。”
听着这些话,应时序的脸又黑了几个度。
其实这身衣服很寻常,只是穿在闻熹身上就格外不一样了。
后面那群人的窃窃私语闻熹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但她懒得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精力。
在这样的小村子里,特立独行就是有错。
昨天李琳琳就把库房的钥匙给了闻熹,闻熹拿出钥匙开锁,更是加重了他们的疑惑,连刘文娟心里也不免打起鼓来。
难不成,闻熹还真把库房都整理出来了?
孟希彤察觉到刘文娟的紧张,握住她的手笑道:“虽然小闻同志并没有整理旧书的经验,但如果的确用心去做了,也是值得大家认可的。”
刘文娟眉头一挑,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呀!就算闻熹做了又怎么样?
她没有经验,哪怕是做出来了只怕也是一塌糊涂,根本不能看!
闻熹站在门边,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希彤:“小孟老师倒是会为我说话。”
孟希彤面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瞬。
刘文娟哼了一声,越过闻熹便往库房里走,其余人也很快紧随其后。
他们也很好奇,平日里什么正经事都不干的闻熹,到底能做成什么样。
倒是应时序,在闻熹面前停下了脚步。
应时序紧皱着眉,一脸不认可地看着她:“你如果是真心想要留在学校工作,一会我会帮你说话,你大可不必如此。”
明明做不到,还非要拿出来证明自己,只会让她更像个笑话。
闻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但不必。”
这副装好人的模样真是让她看得恶心。
他要是真心想帮她,早干嘛去了?
应时序似乎是对闻熹的这副态度失望至极,沉了脸摇了摇头,便也几步迈进了库房之中。
但不知道库房里的隔音效果是不是好得出奇,一路上怎么也停不下来的嘴,现在倒是忽然间都安静了下来。
闻熹没急着进去,她已经看见了李琳琳小跑过来的身影。
李琳琳满脸的疑惑隔大老远就看得见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她是校长安排来验收工作的也就罢了,这些老师跑过来是做什么?每天要处理的工作还不够多吗?
闻熹耸了耸肩:“我格外讨人喜欢呗。”
所以谁见了她都要上来找找存在感。
李琳琳也明白了闻熹话里的意思,有些无语了撇了撇嘴。
闻熹歪头示意她进去,二人才刚走近几步,便听得一声惊呼:“怎么可能!”
刘文娟手里拿着闻熹昨天修复好的书,一脸不可置信。
见闻熹进来了,瞬间一脸怒容地盯着她:“肯定是有人帮你了!”
闻熹算是明白这些人的脑回路了。
做不好就是闻熹正常发挥,做好了就是找别人帮工。
反正一点好话落不到她身上。
李琳琳都有些无语了。
自从看清这些人的嘴脸以后,越看越觉得无语。
“你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好笑吗?你们这群人里会有人愿意帮小闻老师?”
闻熹在办公室里有多讨人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刘文娟一噎,随即将手上的书摊开来:“不信你自己看啊,这是闻熹能做出来的吗?”
李琳琳撇撇嘴,一把将书从刘文娟手上接了过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修复过旧书,大多也都只是换个书皮,看上去要规整些,再翻翻有没有明显的缺少页数,但到底是旧书,陈旧的痕迹也是不会少的。
只是李琳琳拿在手上的这本,一眼便能瞧出那人修复的精细程度,黄斑都淡了不少,而且这新书封上写的字也格外规整好看。
确实是有些......好到不像是出自闻熹之手。
但李琳琳是什么人。
没理也要说出三分理的人。
“你们以前又没见过小闻老师工作,这怎么就不能是小闻老师做的了?”
孟希彤手上也拿着一本书,美眸微蹙:“小李同志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想还是闻熹同志来解释会更有信服力。”
刘文娟当即附和道:“是啊,谁知道是不是就是你帮的她,所以才替她说话的!”
“你!”
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发酵的闻熹伸手拦住了气急的李琳琳。
“书上的黄斑,是我亲手用棉签蘸取酒精一个个擦拭的,在那边的柜子里还有剩余的,如果还不相信的话......”
闻熹顿了顿,目光微妙地落在刘文娟身上。
刘文娟被闻熹这怪异的目光看得浑身不适,一梗脖子道:“还不相信怎么样?!”
闻熹摇了摇头:“很可惜我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昨天用过的棉签早就扔进垃圾桶了,但小刘老师这么尽职尽责,要是想去翻垃圾桶,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跟这些人解释,自证是没有用的。
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是让他们去找证据,证明不是闻熹亲自做的。
刘文娟几乎是瞬间便涨红了脸。
李琳琳憋笑憋的难受,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也不会拦着小刘老师的。”
刘文娟左看右看,竟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说话,只瞪了闻熹一眼,便落荒而逃了。
闻熹倒是不急不缓地朝着她的背影嘱咐道:“别忘了昨天的赌约,以后见了我绕道走。”
看在学校老师不多的份上,她没提让刘文娟离开学校已经很善良了,这么点小要求,总不可能做不到吧?
闻熹正心情好着呢,偏偏有人要跑来坏她心情。
应时序:“闻熹,你就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适逢节假日,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块,小孙子有板有眼的教闻熹怎样使用新出来的智能手机,倒真像个小大人似的。
“奶奶您看,这些短视频爸爸妈妈都可喜欢刷了,您也试试!”
闻熹双手捧着小孙子递过来的手机,眯着眼去看那屏幕。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一对老年夫妻互相搀扶着登上山顶,与周围的那些年轻人们格格不入,初生的日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笑意,那一瞬,他们好像与这些年轻人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评论区里有不少人都在羡慕他们的恩爱与幸福,更有人发出数张不同地点的照片,照片的主角却都是相携与共的二人。
“就是他们吧?我之前旅游的时候也碰见过,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具象化吧。”
闻熹捧着手机的手却在这温情的画面中轻颤了起来。
如果这视频中的主人公不是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公,她大抵也会觉得羡慕吧?
应时序的每一件衣物,都是闻熹亲手洗的,其中有一件淡蓝色衬衫的袖口破了,闻熹便缝上了一朵小花做遮挡。
世界上会有无数件淡蓝色衬衫,可这花却只有一朵。
然而视频上那男人的露出来的衣袖上,赫然便绣着朵一模一样的花,格外刺眼。
那女人闻熹也记得,是应时序年少时的白月光。
闻熹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家务事中被磋磨,而那女人虽年老,却仍有韵味,瞧得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人。
闻熹不停往下翻动着评论区,有他们在湖中泛舟,有他们在小巷中穿行,有他们在花海中漫步......
每一张照片里,应时序的脸上都是闻熹不曾见过的笑意。
他们看起来是何其般配,难怪这些人会毫无疑虑地便觉得他们是夫妻,而闻熹又是何其可笑?
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去过这么多地方,留下了这么多痕迹,她作为他的妻子,若不是恰巧看到了这个视频,竟全然不晓。
“妈!饭什么时候好啊,一家人都等着呢!”儿子大喊道。
闻熹终于从手机上抽出视线,儿子和儿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应时序也坐在二人身边与他们闲谈,桌上是散落各处的果皮瓜子壳,却没有一个人想着收拾一下。
闻熹忽然就觉得累了。
“想吃就自己做。”
这话一出,客厅间陡然静了一瞬,沙发上的三人都是一脸愕然,唯有小孙子还自顾自着玩着玩具。
“妈,你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之前你埋怨给爸买的新手机,今天不也给你买了吗!”
应时序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闻熹身边:“好了,难得他们回家一趟,别坏了心情,要是不想做饭,大不了咱们出去吃。”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们句句指责,又带着一副无奈的口气安抚她,好似真的是她在无理取闹。
儿子从小就崇拜应时序,而应时序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不着家,几乎是闻熹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儿子带大。
她为这个家操劳一生,为他们洗衣做饭,为应时序生孩子,生了孩子又替他带孙子,可似乎根本没有人看得到她的付出。
他们冷眼旁观,谈笑风生,她便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婆子。
闻熹沉默着将仍在播放视频的手机举到应时序面前。
“你的‘妻子’在这儿,怎么不叫她来给你们洗衣做饭?”
应时序有些不解,待到看清那屏幕中画面时,瞳孔骤然一颤,微变的表情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希彤跟我是一个单位,出差时在一起这很正常。”
儿子也看见了手机的画面,稀疏平常道:“网上的人瞎话都是张嘴就来,人又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况且我爸跟彤姨一个单位,又都是那么杰出的人才,被一起派去出差再正常不过。彤姨人很好的,您都这把岁数了,怎么还搞雌竞啊。”
父子俩长得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一言一行更是极为相似。
闻熹感到一种莫大的荒谬:“所以,你们都知道?”
儿子一愣,大抵也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丝毫不觉得有错:“对,我是知道。再说了,要是爸跟彤姨真的有什么,会让我们知道吗?你有闲工夫计较这些,不如跟彤姨学学,人彤姨就不会像你这样斤斤计较。”
闻熹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
儿媳躲着她的眼神不敢看她,儿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应时序好似十分无奈。
闻熹深吸一口气:“离婚吧。”
应时序这会彻底愣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儿子也惊叫道:“妈!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提离婚,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丢人?”闻熹的脸上满是嘲讽,“你爸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出轨得这么冠冕堂皇,他就不丢人了?”
出轨二字一出,应时序面色骤变:“闻熹,你非要在孩子们面前闹成这样吗?”
儿子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彤姨就从来不会说这些污言秽语,就算我爸真的出轨了,那也是因为你连彤姨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就是她结婚几十年的好丈夫,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好儿子。
闻熹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浑身都在抖,不等她开口再说些什么,眼前却骤然一黑。
年纪大了,身骨本来就不好,许多老人家摔了一跤便再也起不来了。
但闻熹从未来得及想过,这种事原来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彻底失去意识前,闻熹依稀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闻熹!”
“妈!”
刚刚还与她势如水火的儿子惊惶无措的扑到了她身边,应时序也半蹲在她身边试图喊醒她。
然而他们的关心,她再也不在乎了。
......
重获意识时,闻熹只觉脑袋格外昏涨,耳边的嘈杂声像是被人拿了几百个喇叭环绕播放一般。
她死了吗?
“林婶子,人在做天在看,外头都说是我家时序玷污了熹丫头的清白,但事实究竟如何,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闻熹话音刚落,便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还以为闻熹能够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已经改过自新了,现在看来,不还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疯姑娘吗?
但凡是长了双眼睛没瞎的,谁不知道闻熹整日黏在应时序身边?应时序就跟踩了一脚狗屎一样,洗都洗不掉。
就这她居然还敢说让小应老师绕着她走?
别是疯久了得了妄想症吧?
应时序原本还打算帮闻熹说话的,毕竟以他对闻熹的了解,整理旧书这事根本就不是她能做得下来的,不过就是被刘文娟激得一时脑热罢了。
再怎么说,闻熹也喜欢过他那么长时间,以他的人品,不会对她冷眼旁观。
可闻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好歹,也让他很失望。
应时序紧皱着眉,深深看了闻熹一眼:“好。”
答应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而且他心底里早已认定,这场赌局输的只会是闻熹。
闻熹如果能离开学校,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应时序不是不知道,自从他下乡以后,村里的人对他都好评颇多,有不少人家都希望能把自家女儿许给他。
他温文尔雅,前途无量,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是闻熹。
应时序顿了顿,对闻熹道:“你如果永远都是这样,不知悔改,谁都帮不了你。”
这算是看在闻熹对自己喜欢的份上,给她的最后一句提醒。
说完,应时序似乎是对闻熹失望至极,转身离开。
刘文娟仰着脑袋,嘲讽意味十足地看着闻熹,孟希彤也摇摇头:“你没必要因为一时激动,就答应一个做不到的赌约的。”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闻熹离开学校的景象,一群人洋洋洒洒地来,又洋洋洒洒,说说笑笑地走。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是这种人!”李琳琳一屁股坐回板凳上,力度大的桌椅都跟着她晃。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以前都听说闻熹是个疯姑娘了。
这么清白不分地上来给人一阵挤兑,她听了都来气,更何况闻熹呢?
“我早就注意到他们了,从闻熹姐你来的时候他们就盯着你看,不知道议论你啥呢,也得亏是当时还有学生们在,他们才没急着上来找事,现在学生一走,屁颠屁颠的就来了,还知道要在学生们面前维持师德啊!”
闻熹却是早就见怪不怪了,笑道:“他们针对的是我,你跟着生什么气?”
李琳琳怒其不争地看着闻熹:“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呀!我都要被气死了!”
闻熹耸肩:“因为我知道输的不会是我啊。”
而且从某种方面来说,还算是她赚了。
整理旧书本来就是李校长交给她的任务,不管今天有没有他们来找茬,闻熹都是要做的。
他们这么一闹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立下的赌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脸违反,这对闻熹来说简直是一石三鸟的事。
李琳琳提出自己可以帮闻熹,闻熹拒绝了。
且不说李琳琳作为校长助理,每天也有不少事要忙,而且不谈赌约,这本来就是她的职责,没道理让李琳琳帮她。
回到库房,闻熹撩起袖子,再次沉浸到工作当中。
按着已经修补过的模样,换上新书皮,写上科目。
再用棉签蘸取酒精轻轻擦拭泛黄的地方,这还是以前闻熹帮儿子整理书时搜集来的办法,用酒精擦拭,可以助于褪色。
这么全身心投入进去,倒也不觉着累,反而还挺治愈的。
闻熹将库房里也大致打扫一遍通风后,太阳已经落下了,学校里的学生老师们早就离开了。
期间他们也找上过门来,看见紧闭的库房只觉得闻熹是自知自己做不到,临阵脱逃了。
隔着一扇门,闻熹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当时忙着手里的处理工作,懒得搭理他们。
反正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闻熹一边走,一边左右抻腰,她几乎是弯着腰坐了一整天,时间长了还真是有些累。
不过好在工作圆满完成,明天也好跟李校长交代了。
闻熹闭着眼思索着今晚一定要吃顿好的来奖励奖励自己,耳边陡然便出现了一声汽车鸣笛声。
在这个乡下小村里,能开得起轿车的人可没有多少。
闻熹睁开眼,刚好便见停在面前的车摇下了车窗。
“小闻同志下班了?这天快黑了你一女同志不安全,上车送你回家!”
是在校长办公室里见到的人。
闻熹没多纠结,自己也的确累了,送上门的车不坐白不坐,能让李校长严肃对待的人物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好,谢谢。”
闻熹刚准备拉开副驾驶车门,便被冯飞出声制止了:“唉,小闻老师坐后边吧,这前面放了东西。”
闻熹动作一顿,余光从车窗里看进去,副驾驶可不像冯飞说的那样放了东西。
闻熹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转而朝后座走去。
原本坐副驾也是因为一个人坐后边看起来像把人家当司机,冯飞既然这么说了,闻熹也就没必要顾忌这些了,而且冯飞如果有女朋友的话,副驾驶的确很敏感。
冯飞倒是挺守男德。
闻熹心中腹诽着刚准备拉开车门,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了。
后座上坐着的男人,便是那个在校长办公室里几次帮了她的人。
男人冷峻的目光落在愣住的闻熹身上:“上车吧。”
闻熹这才回过神来上了车。
早该想到的,冯飞又不是一个人来找到李校长,这车上自然也该有两个人。
闻熹给冯飞指了路,身旁的男人自她上车后便一直沉默着没再说话,倒是冯飞还是和在办公室一样。
“这都知道小闻老师的名字了,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呢,叫我冯飞就行,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待在这附近,有啥事都可以来找我们帮忙!”
闻熹毫不意外冯飞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嗯,谢谢冯飞哥了。”
虽然顶着几十岁的灵魂喊小年轻哥有些罪恶。
冯飞憨笑两声,在闻熹看不见的角度朝身后板着一张脸的男人疯狂挤眉弄眼。
工作上他倒是雷厉风行了,怎么到姑娘这就这么不开窍呢!
好不容易叫他找着机会跟闻熹相处,倒是表现表现啊!
傅况行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对冯飞的疯狂示意毫无反应,给冯飞着急的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追姑娘了。
打第一眼瞧见,冯飞就知道傅况行对闻熹的态度不一样。
虽说来这学校本就不是工作上的安排,不过是休假回程的路上路过,正好来勘察一下附近学校的情况。
但即使只是路过勘察,以傅况行的性格,也绝不会在那个时候提出让闻熹先解决自己的事。
冯飞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那个姑娘这种态度过!
不过看见闻熹,倒是给冯飞解惑了。
自家老大看人标准果然是高,跟闻熹比起来,寻常人入不了眼也是正常的,也难怪是院里的万年光棍。
闻熹全然不知这二人的心理想法,只是话赶话到这了,她也的确该感谢他几句,毕竟那时是他帮了自己。
闻熹侧过身,认真道:“也要谢谢你。”
傅况行似乎这才终于回过神来,锐利的目光骤然与闻熹对上,陡然怔愣了一瞬,又迅速遮掩了过去。
傅况行面不改色地微微颔首:“不用。”
闻熹点点头,在办公室时便看出了这人是个寡言少语的性格,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
一直到都能看见闻熹家门口了,两人也没什么明显的进展,可以说要不是冯飞一路上一直东拉西扯的嘴没停过,这车上还不知会沉默成什么样。
“就停在这吧。”闻熹道。
她在村子里风评不好,不管闻熹自己在不在乎,这都是事实,人家好心送自己回来,没必要让他们和自己牵扯到一块。
冯飞摆了摆手:“就这一会的事,送到门口也好让我们安心。”
闻熹顿了顿,真诚建议道:“如果你们还要在村子里待一段时间的话,最好是和我保持点距离。”
这两人看上去就来头不小,能来这个乡下小村,想必也是有正经事的,如果因为她被牵连,节外生枝,那她也会愧疚的。
冯飞愣了一瞬,一时半会没明白闻熹这话的意思。
傅况行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闻熹的身上。
“人都会犯错,但敢于承认错误的勇敢却不是谁都有的。小闻老师不必在意那些人的看法。”
闻熹不用在意,同样,他们也不会在意。
闻熹愣住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她小闻老师。
冯飞这会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帮腔道:“对,而且我们这俩大老爷们怕啥!”
本来离家也就只剩一段距离,这说会话的功夫,车也已经停到了正门前,都闻得见家里飘散出来的饭香味了。
闻熹无奈一笑:“好吧,谢谢了。”
推开车门下车,闻熹看见家里厨房透出来的灯光,脚步一顿。
“要留下来吃顿饭吗?。”
这话是顺嘴客套一句,毕竟两人不管是着装还是气质都不简单,应当不会有时间。
冯飞挠了挠头,憨笑一声:“是不是有些太麻烦小闻老师了?而且......”
冯飞朝傅况行投去一个眼神问询,他们这一路的行程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今天已经在这村子里花费了不少时间了。
傅况行略微思索片刻,点了头:“好。”
冯飞颇感意外地看了傅况行一眼,很快脸上就扬起了灿烂的笑意。
“好,那就麻烦小闻老师了!”
......
闻母看见闻熹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进屋,又惊又喜。
能把心思从应时序身上分散出去是好事,可这也不是让她一次分到两个人的身上呀!
看着闻母变了又变的表情,闻熹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妈,这位是冯飞,这位......”闻熹的话音忽然顿住了。
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傅况行。”
或许是因为面对长辈,傅况行平时显得冷冽而无情的嗓音竟然多了几分柔和。
闻熹上前搂住闻母的手臂:“今天可多亏了冯同志和傅同志,你女儿我才能顺利把事都解决。”
“小事,小事。”冯飞摆了摆手。
其实就谦让时间顺序来说,确实不算是件难办的大事。
但对于闻熹来说,的确是帮了她的忙。
如果当时她真去外面等着了,说不准就会和赶来的应时序碰上。
以他的自信心,还不知道能脑补出些什么来呢。
闻母一听,立马便明白过来了。
她这女儿啊,除了性格是娇纵了些,哪哪都好,就唯独在应时序这人身上,之前是怎么劝都不听。
有人帮着她处理了这些事,那对他们闻家来说就是难得的好人。
“那是该请回来吃顿饭,好好感谢人家的!”
闻母瞬间变得热情了不少,把闻熹都忽视在一旁,上前招呼着傅况行和冯飞落座。
“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爸就在厨房做饭呢,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闻母一拍大腿:“哎呀,这可得跟他爸说一声让他再加几道菜。”
自家人吃是没什么,来了客自然要丰盛些。
闻母的热情属实是让冯飞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正好顺路送小闻老师回家,这才来蹭上顿饭的,不用特意安排!”
自从傅况行喊了她小闻老师以后,冯飞便也就一直跟着他这么喊了。
闻母一听,更是心花怒放。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她女儿叫小闻老师呢。
真好听呀!
又懂礼貌又会说话,可不比那什么所谓的知青好多了!
“你们不来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呀,多加几道菜也是顺手的事,你们就在这等着哈。闻熹,你过来陪着人聊聊天!”
瞧着闻母风风火火进厨房的身影,闻熹无奈地朝二人耸了耸肩。
“抱歉,我妈平时就是这么个性格,是不是有些太热情了?”
“不会。”
闻熹一愣,目光从冯飞的身上转移到傅况行的身上。
自从看出了这两人的性格差别后,闻熹大多数对话都是下意识和冯飞交谈。
小时候她还可以对自己充满自信,但长大以后便懂得了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感和边界感。
对于傅况行这种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闻熹也就不会上赶着和人家对话,这和为难人也没什么区别。
闻熹愕然瞪大了双眼,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闻母就已经满脸笑容地招呼冯飞和傅况行去看房间了。
不是......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忙的吗?
而且闻熹是真没想到,这么爽快答应的居然会是傅况行。
闻母这边肯定是说不通了,闻熹叹了口气,将目光转移到闻父身上。
闻父从饭碗中抬起头,赞许地对闻熹竖了个大拇指:“这次眼光不错。不过咱可是正经人家,就算是再好,也只能从中选一个的噢!”
闻熹无语凝噎。
以前的她在爸妈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
吃过饭,闻母闻母在厨房收拾残局,闻熹被使唤去给傅况行冯飞二人送被子。
他们住的房间原本就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即使整理出来,两个大高个住进去看起来还是有些逼窘。
更别提他们睡的床,是闻母刚刚从隔壁家借来的两张行军床,床尾还搭了两个箱子,不然以这二人的身高,脚都没地方放。
闻熹实在有些忍俊不禁:“实在不好意思,我妈有些过于热情了,一会我就去跟她说说,你们也千万别委屈自己。”
按他们的刚才说的话,难得休假一次,是应该回去陪陪家人的,现在却被留在了这里。
冯飞摆了摆手:“这哪算得上委屈!我们以前比这条件更艰苦的时候多的去了!”
傅况行从闻熹手中将两床被子接了过来。
手里重量一空,闻熹下意识抬头,对上傅况行的目光。
“嗯。即使要不好意思,也不该是小闻老师,该是我们。这几天要麻烦你们了。”
闻熹心头一暖。
在应家当了几十年的保姆,人人都可以使唤她,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一句麻烦你了。
他们都觉得那些是她理所应当该做的事。
所以等到已经离开之后,闻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傅况行话中的意思。
这几天......所以他们还真打算就这么住下了??
闻熹实在搞不懂这两人要做些什么,要说这个小村子里,闻熹熟悉得很,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浪费休假时间停留在这里的。
难不成,是因为今天他们和校长的谈话?
闻熹眉头一紧。
这倒是说得通了。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花费的时间越久,肯定就越没好事。
闻熹以前的确没少给学校添乱,现在弥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只希望这几天的留宿,能在他们面前打打感情牌吧。
闻母瞧见站着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闻熹,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难怪你不让我给你张罗相亲,也是,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次你的眼光我跟你爸都很满意,你喜欢的是哪一个呀?在哪认识的......”
“妈!”闻熹无奈制止闻母的话音。
“真的只是因为他们帮了我,所以我才想请人来家里吃顿饭感谢的,而且我刚把跟应时序的事解决完,这么快又跟别人扯上关系,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闻熹目前的确是对傅况行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但也只有这么说,闻母才能不一直逼问她这件事。
果不其然,应时序三个字一出,闻母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什么知青,浪费我女儿感情,现在还阻碍我女儿姻缘!”
闻母现在有多满意傅况行,就有多讨厌应时序。
这话一出,闻熹便放心了。
闻熹刚想开口劝几句,让闻母放宽心,便瞧见闻母洗得发白的衣服上,袖子破开了一个大洞,心里陡然一窒。
以前的她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他们什么都想要给自己最好的,捅了什么篓子都会给她兜底,自己却省吃俭用,衣服不是破到补不了,就不会买新的。
而她柜子里的衣服几乎是要塞不下。
“妈。”闻熹哽咽道。
闻母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闻熹话音不对,着急地握住闻熹的手:“怎么了乖乖,是受委屈了?”
闻熹摇摇头,憋住眼泪笑道:“您的袖子破了,我来帮您补补吧。”
闻母一听,哭笑不得:“这补衣服哪是你会做的呀,估计是我不小心在那蹭着了,一会我自己补补就好了。”
闻熹有些嗔怪地看着闻母:“您不相信我?”
闻母欲言难止的看着闻熹,那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你是什么样难道我还不清楚?
但最终闻母还是在闻熹的撒娇下败下了阵来。
左右不过也就是废一件衣服而已,能让她女儿开心就行!
闻熹拿着衣服进了卧室,很快就将破开的地方补好了。
当初嫁给应时序,条件最困难的时候,她陪着他省吃俭用,也为了补贴家用去过服装厂做工。
渐渐地喜欢的衣服也不买了,一件衣服能穿好久。
所以补衣服的手艺就这么逐渐练出来了。
后来条件好了,她也舍不得把钱花在自己身上了。
她多省一些,孩子就多几份奶粉钱,还可以多买几件新衣服。
现在想来,闻母对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将补好的衣服送给闻母,看着闻母面上的惊讶和眼中的湿润,闻熹下定决心。
她要亲手为爸妈做一件衣服。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赚钱能力,总不能用爸妈给的钱给他们买礼物。
卧室的灯亮了许久,画设计稿,挑选家里现有的布料......一做起事儿来,时间的流逝就变得飞快。
所以第二天早上,闻熹毫不意外的睡过了。
看清桌上闹钟上的时间,闻熹朦胧的睡衣瞬间消退,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她可是向校长保证过自己会好好上班,做好自己工作的,这第二天就迟到算怎么回事?
闻熹随手套上几件衣服,推开门风风火火就往外赶,连闻母招呼她吃饭都没注意。
“我送你吧。”傅况行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前,叫闻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闻熹没多纠结便点了头:“好,多谢了。”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闻熹向来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这次是傅况行开的车。
闻熹本来下意识想要去拉后座的门,却被男人的声音制止了。
“坐副驾吧。”
坐上车,闻熹刚系好安全带,一个饭盒便被傅况行递到了眼前。
闻熹下意识疑惑地望去。
傅况行并没有看她,一边开车一边道:“这是刚才大娘特意装上的,要工作一天,还是先吃点吧。”
被这么一说,闻熹的确也感觉有些饿了。
刚才着急出门,路过客厅闻见饭香都根本不敢停脚。
闻熹接过饭盒,有些犹豫:“在车上吃会不会不太好?”
以前闻熹坐应时序的车时,就是不能在车上吃东西的,应时序不喜欢他的车里有食物的味道。
“没关系,吃吧。”
得了这句话,闻熹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打开饭盒,里面装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里面的汤汁都浸透了出来。
等包子吃完,也刚好到了学校门口。
“谢谢。”闻熹急忙道谢就准备下车。
傅况行看着她这副急匆匆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熹感觉他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点?
傅况行:“工作顺利。”
......
办公室里,除了闻熹以外的所有老师都早就到齐了。
学校里本来就没有几个老师,昨天刘文娟和闻熹打赌的事,自然很快也就传遍了办公室。
“这都快到上班点了,闻熹怎么还没来呀?不会是知道自己会输,不敢来了吧?”
刘文娟哼笑一声:“也没人逼她非要打这个赌,明知道自己做什么都不行,还非要争这一口气,有什么用呢?”
孟希彤和应时序正在一起备课,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孟希彤耸了耸肩,故作关切道:“小闻同志毕竟还年龄小,冲动也是常有的。”
刘文娟却不满了。
“她年龄小?小孟老师你和她同岁,都不知道要比她好上多少,我还比她小呢!”
她一直是嫉妒闻熹的。
闻熹什么都不行,整天只知道在村里招摇过市的,不就仗着自己会投胎,有个好爹妈吗?
“行了!”应时序紧皱着眉头,出声打断,“有时间议论这些,不如趁现在备课,你们教案都准备好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应时序被闻熹纠缠了那么久,他情绪不好,大家也都是理解的。
现在好不容易摆脱她了,还得天天听着人在他耳边念叨闻熹两个字,肯定不开心的。
孟希彤拍了拍应时序的肩,担忧地看着他:“没事吧?”
“其实即使没有小闻同志澄清,我们也都相信你是清白的,只是小闻同志她......不过现在她也已经认清自己的错误了,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不会再做?
应时序冷笑一声。
昨天闻熹往男人怀里撞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哪是不会再做,不过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已。
闻熹进来的时候,就刚巧赶上这一幕。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闻熹一挑眉,也不在乎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啊。”
闻熹走进办公室,她工位上摆放的东西果然都被复原了。
“谢谢小孟老师说话算话了。”
孟希彤的面容扭曲了一瞬,看向闻熹的表情也有些阴鸷。
她怎么还敢过来的?
刘文娟起身走到闻熹面前,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在闻熹面前撞出一副贴心妹妹的模样了。
“闻熹,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闻熹抬眸看她,神色平静:“我为什么不敢来。”
瞧见闻熹这副理直气壮反问的模样,刘文娟更是厌恶她了。
昨天自从打了这个赌后,就没少有人好奇,去库房看看情况。
可整整一个下午,那库房都紧闭着,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是闻熹根本就不在里面,什么都没做。
刘文娟知道的时候,还以为是闻熹故意戏弄她。
毕竟小应老师是根本不可能喜欢她的,本来闻熹就是为了应时序才来的,现在应时序不喜欢她,能不能留在学校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
但他们但凡能早些来凑热闹,便能知道闻熹是故意把门锁上,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
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不负责给人三百六十度观赏。
“闻熹,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应时序沉声道。
闻熹有些疑惑地循声望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认输了?”
孟希彤见闻熹这副没理也硬撑的模样,不免失笑。
“小闻同志,毕竟咱们共事了这么久,你的水平......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早点认输,也就不必把局面闹得那么难看了不是吗?”
那库房里的书,都不知道被放了多久,积了多少层灰。
而闻熹,平时连办公室的卫生她都不愿意负责,更别提是整理这些旧东西了。
“难不成,你还真能把那些书都整理出来吗?”
孟希彤虽然这般问,但大家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充斥着若隐若现的嘲笑声,他们都在嘲笑闻熹的自不量力。
闻熹神态自然的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你们也要去验收我的工作吗?”
见闻熹的态度一直都很平静,也有老师不免起疑。
难不成闻熹真把那些书都整理完了?
毕竟闻熹一向是吃不得亏的性格,昨天又丢了那么大的人,一时气愤之下,为了争口气,所以把那些书整理出来,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刘文娟却仍是仰着脑袋看她。
凭她对闻熹的了解,闻熹这种懒散的人,绝不可能做到!
刘文娟:“当然!”
“行。”
闻熹也没有犹豫,从工位上起身便往门外走,只在推开门的时候顿了顿。
“反正学生们还没有来,既然要看热闹,不如都来吧?当我请大家的。”
闻熹可清楚得很,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她笑话。
被闻熹这么一直白地戳穿出来,有些老师面上也浮现了几分尴尬。
刘文娟却是冷笑一声:“看就看!你要是不做亏心事,也不怕人家看你!”
闻熹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以为我大清早跑到学校来是吃饱了撑的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闻熹本就不算是正经助教,只是混着个名头好待在应时序身边罢了,自然也不会真多矜矜业业的大早上起来备课。
这是在场众人众所周知的事实。
而孟希彤没有问清缘由就对闻熹一通指责,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孟希彤那张俏生生的脸硬是被闻熹说得青白交加的,明明做错的是闻熹,凭什么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嘲讽自己?
而且以闻熹的做派,孟希彤可不相信她是真心悔过。
不过是见威逼无用,又想换一种办法粘着应时序罢了!
“如果你真的说到做到,我会为我所做的向你道歉,你的工位我也会恢复原样。”
闻熹却忽然在此刻想起了应时序昨天所说的话。
一句道歉又能弥补什么呢?
更何况孟希彤本就没有资格处理她的工位。
即使孟希彤这句明显是在给大家台阶下,但闻熹忽然就不想走这个台阶了,上辈子她在应家已经受够气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替应时序对我要求的?同事?还是朋友?”
“我和应时序两家人谈婚论嫁的事昨天便传遍了村子,这种情况放你们城里人来说,应该是叫未婚夫妻吧?小孟老师似乎没有资格插足我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儿吧?还是说......”
闻熹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娇艳的脸上露出惊讶而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起来更让人气得牙痒痒。
“不会其实小孟老师也喜欢应时序,所以才这样欺负我吧?”
人本就有八卦的本能,更何况还是身边人的八卦。
闻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不自觉地往孟希彤身上瞟,甚至开始回想孟希彤与应时序相处的情况。
原先他们还以为孟希彤和应时序是因为一起从城里过来,才更熟悉信赖彼此一些。
可现在被闻熹这么一说,好像真叫人觉着有些不对劲,甚至办公室里已经传出了明显的议论声
李老师焦头烂额地左看看右看看。
一边是整张脸通红的孟希彤,一边是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闻熹。
原本只是工作上的事,他这个老教师还能主持主持公道,可这女娃之间的感情问题,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坏人家名声,这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偏生在这种情况下,闻熹那张嘴还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小孟老师要是喜欢他的话,该早些跟我说的呀,我要是早知道,怎么会跟小孟老师抢男人呢?”
这话语气虽有故意做作,但也的确是闻熹的心里话。
其他人听见了闻熹这句话,更是怀疑孟希彤与应时序的关系了。
闻熹是个什么人他们还不了解吗?
如果不是真的,闻熹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示弱?
可原先不知道这件事,孟希彤对闻熹的指责还能说是年轻气盛,可若有这种关系在里头,就足以让人深思了。
眼瞅着事态似乎是愈演愈烈的模样,李老师更是满头大汗。
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校长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位大人物呢,若是闹到那个人面前,他们整个村子都跟着没脸。
“哎呀,想起来了!”李老师猛地一拍大腿,“小孟啊,我记着新到的教材还在储物室放着呢吧?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快,在学生们来之前可要将数量对好,可不能耽误了!”
李老师也是老教师了,孟希彤虽是被气得不轻,但李老师发话,她也断然不会拒绝。
只是......
果然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还是选择护着闻熹。
否则为什么闻熹都这么污蔑她了,还只是找借口将她支走?
孟希彤将眼泪憋了回去:“好,我跟您去。”
闻熹看着二人从办公室离开,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对于那些趁人走了便上来打听八卦的,闻熹也一概不理。
与孟希彤的争端,有赌气的成分,闻熹也的确是在趁着这个机会质问孟希彤。
但现在的孟希彤到底是与未来那个与应时序同游的孟希彤不同,闻熹也不愿意让李老师为难,即使李老师的借口十分蹩脚。
闻熹早就习惯了这种区别对待。
毕竟以孟希彤的资历和身份,确是村子里难得的人才。
“闻熹姐,你今天穿的这裙子真好看啊!”
在一众打探八卦的声音中,这句夸奖显得格外清流,闻熹下意识便循声望去。
这一看,便愣住了。
只记得渣男和小三,倒是差点把这个背地里拱火的给忘了。
按闻熹的性格,的确是招摇胡闹了些,但也不至于到那种全然不知分寸的地步。
可以说,如果不是刘文娟告诉她应时序喜欢孟希彤,以闻熹当时的心眼,其实是发觉不了的。
也正是刘文娟利用了闻熹对应时序的喜欢,和在孟希彤面前的自卑,明里暗里地说应时序这种知青最在乎面子和名声。
接着又“替”她担忧,村子里喜欢应时序的人那么多,万一有人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了熟饭......
闻熹挑了挑眉,将心底的思绪压下,看起来倒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有眼光。”
刘文娟笑了笑,将椅子拖到闻熹身边坐下,一副真心为闻熹着想的模样:“只是小应哥不是不喜欢这么招摇的衣服吗?”
话都说完了,刘文娟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
“哎呀,瞧我这张嘴,你跟小应哥都已经谈婚论嫁,马上是一家人了,肯定你穿什么他喜欢什么的!”
闻熹双眼微眯,仍笑着看她。
若是换做以前的闻熹,听了刘文娟这句话,必然又会因为自己与孟希彤之间的差距而自卑。
见闻熹不搭话,刘文娟面上有些尴尬,压下眼底的嫉妒后,又像个知心小妹一样为她担心:
“闻熹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小孟姐真的也喜欢小应哥吗?可他们都是城里人,又是一个学校的,一起下乡,现在还成了同事,天天坐在一个办公室里,朝夕相处这么久,要是有感情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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